王姨擦了擦手,忙出去招呼。
透过窗户,陆行舟看见院子里的沈筱语,她穿着红色棉袄,还留着齐耳短发,比起六年前穿军装时的英姿飒爽,现在倒有几分温婉。 但想起当年她在顾兰音面前的装腔作势,以及对自己的诋毁,陆行舟无法认同沈筱语表面的气质。 王姨热情地把人请进屋里。 沈筱语环顾了圈客厅:“兰音呢?” “军长在楼上了,一会儿就下来,我去给您倒杯茶。” 王姨回到厨房,见陆行舟还站在那儿,不由有些疑惑:“程小姐,咋不去客厅坐?” 陆行舟瞄着客厅那红色身影,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兰音…… 沈筱语叫的那么亲密,从前只叫顾兰音‘蒋旅长’,而且顾兰音不是说她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 “王姨,您不用管我,也别告诉蒋军长我还在这儿。” 陆行舟承认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但就是控制不住,想探寻沈筱语和顾兰音现在到底还有什么瓜葛。 王姨也不好追问,应了声便给沈筱语倒了茶过去。 恰好顾兰音下楼来,当看见沈筱语,他脸上掠过丝诧异,而后下意识寻找陆行舟的身影。 沈筱语眼神发亮,目光紧紧跟随着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顾兰音并没有朝她走近,而是疏离问道:“沈同志,你转业结婚后不是跟你丈夫去外地了吗?” 闻言,沈筱语像是被掀开了伤口,伤感地垂了垂眸:“我……跟他离婚了。” 顾兰音皱起眉。 沈筱语望着他,眼中还翻涌着多年前的悸动:“你知道的我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结婚的,而且我早就说过,我……我一直都喜欢你。” “沈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顾兰音语气重了几分,俨然是不满她这些话,但更庆幸陆行舟不在,不然被她听了去,还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 沈筱语却委屈起来,激动地跨到顾兰音面前:“因为喜欢你,我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当初你是因为不得不娶陆行舟,现在你离婚六年,我也自由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试试呢?” 顾兰音沉默,但眉头拧的更紧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沈筱语鼓起勇气,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兰音,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顾兰音眼底露出抹烦厌,抽出手正要说话,厨房却传来‘砰’的一声轻响。 陆行舟愕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把筷笼碰倒了。 她抿抿唇,也不再躲着了,直接走了出去。 当看见消失六年的人突然出现,沈筱语满脸诧异:“陆行舟?你怎么……” 陆行舟没有看她,而是把视线放在似乎想解释的顾兰音身上,语气冷淡:“晚点我来接安安,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顾兰音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留下脸色苍白的沈筱语僵在原地。 天色阴沉,陆行舟径自往蒋行舟家跑,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会儿是六年前顾兰音和沈筱语有说有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刚才沈筱语对顾兰音的深情请求。 “陆行舟,你站住!” 伴着顾兰音一句低呵,她猛然被抓住手,被迫停下脚步。 陆行舟气急败坏地甩开:“别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