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谢泠泠根本就没有受伤……
傅云晋沉吟片刻,掏出了手机。 他刚准备打电话,就在同一时刻,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顿住了。 那是医院的电话。 难道说…… 他毫不犹豫的接听,声音还带着几分急促。 “我是傅云晋。” “是席警官吗?您好,您送到我们医院的病人现在已经醒了……” “我马上就过去!” 傅云晋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即招了一辆出租车。 “海市中心医院。” 20分钟之后,他出现在了住院部的走廊内。 就算是抓罪犯的时候,也没有比现在这么紧张过。 余心欢醒了…… 站在病房门外,他却不敢伸手推开那扇门。 这种感觉……用个俗气一点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失而复得。 如果还能再重来一次,他再也不想把余心欢推得那么远了。 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贵,这种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傅云晋深呼一口气,随即推开了房门。 病床上,我看着走进来的傅云晋,平静的眨了眨眼。 我想扯出一抹笑,但胸腔的疼痛让我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到了。 最后只能缓缓张口:“你……来啦?” 真奇怪,明明只是几天,我却感觉像隔了好几年。 傅云晋上前了几步,又顿在原地。 病房里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他皱了皱眉,这种味道一点都不适合出现在余心欢身上。 她应该是骄傲的,明艳的,就像初升的太阳。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傅云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说些什么的。 一步,两步,他走到了余心欢的床边。 他刻意将声音放得很轻。 “还疼吗?” 疼?当然疼了。 我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那一日火药的呛鼻味道似乎还残留在我的鼻腔。 “其实我还好,蝎子抓到了吗?” 傅云晋沉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他很狡猾,码头的死角有他的人负责接应,被他跑了。” 我早就猜到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但还是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够抓到他,那我们也不用卧底这么久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犯罪窝点那个案子,最狡猾的人,其实并不是头目,而是蝎子。 他就像是天生就能干罪犯这碗饭的人一样,拥有感知意外这种敏锐的嗅觉。 卧底那段时间,为了能够尽早获得头目的信任,我和傅云晋几乎是拼了命的往上爬,谁的活儿都做,只是唯独没有见过蝎子的真容。 只有在最后收网的时候,他才堪堪露面。 傅云晋张了张嘴,找了个蹩脚的话题安慰她。 “你这次行动,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给局里带来了很多新线索,他们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归还你的一等功了……” 我眼皮动了动,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一等功…… 那是踩着多少人的血泪拿到的奖项,说给就给,说收回就收回…… 是不是太轻易了些? 我叹了口气:“一等功不好拿,活着的二级模范更是难得……我们要走的路,有血有泪,泥泞坎坷,可这并不应该成为牺牲某些人或事物后的奖励。” “归还……是因为我为了逮捕蝎子,受了一枪之后,才决定归还的吗?” 傅云晋声音有些颤抖:“不……不是的……” 可他根本无法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如果是这样的一等功,我宁愿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