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里给孩子过生日,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怎么……被老婆赶出来了?” 他们夫妻感情不好,乔时宴在外面的事儿,乔芷若在一个圈子里面,自然知道。 他阴阳怪气。 陆煜城睨了他一眼,她又轻拍了小陆言示意她继续练琴,这才迎上前去问:“哥,你跟嫂子吵架了?” 乔时宴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陆煜城没有细问,她陪着乔时宴喝了茶。 陆煜城轻声说道:“前几天我在街上撞见孟烟了,她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人看着瘦了很多!我们喝咖啡的时候,她跟我说,想让津帆上学的时候,能到我们家里生活。她说希望津帆有个玩伴,有陆言跟陆群带着她放心。这事儿,我是愿意的,乔芷若也很愿意……就是不知道哥你的意思。” “你们,商量过没有?” …… 乔时宴怔忡:原来,她跟陆煜城提过了。 他笑意很淡:“她把津帆照顾得很好!” 陆煜城明白,这是不愿意的意思。 她没有再说。 傍晚,彩霞满天。 她送乔时宴离开。走到车前,乔时宴握着车把,准备开门上车。 “哥!”陆煜城忽然唤他。 她凝望他的侧颜,声音轻轻的:“哥……放下吧!我想爸爸也不希望,我们一直活在仇恨里,他会希望我们快乐。” 晚风,轻轻拂过。 乔时宴梳得整齐的背头,略微凌乱,让他一瞬间年轻许多,更像是回到了20多岁的时候,那个矜贵、风度翩翩的乔时宴。 雪白衬衣,在暮光里,足够惊艳。 他仍握着车把…… 他垂了眼睑,重复着妹妹说的话:“快乐?小熏你知道吗……我跟她很难重新开始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带, 如果他能早点儿明白自己的心意,那么年前在相根时,他果断拒绝秦诗意,他跟孟烟还有可能,但现在,孟烟不会爱他了! 他跟秦诗意的事情,她只觉得恶心。 她只觉得脏。 她就连问也不问,她就连看也不看,她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明明他们新婚时,金秘书第一次出现在家里面,她很吃醋很在意,但不敢问他,到了夜晚,她大着胆子伏在他的怀里,小声地问他金秘书的身份。 那个时候,她多爱他! 现在,她看了他跟其他女人暧昧视频,她都能收拾心情,给津帆过生日了。 忽然,乔时宴心里的难过,到达顶点。 他揽过妹妹,轻拥了下:“跟乔芷若好好过!别学我!” 陆煜城正要说什么, 余光却看见了乔芷若! 他站在别墅玄关前的台阶上,站在暮色里,静静凝望着她……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平静。 乔时宴松开妹妹,接了电话。 电话是金秘书打来的,语气很急迫。她说:“乔总,秦诗意疯了!她偷拍了你们的视频放到网络上,现在……那一段视频全网都是,删都删不干净!” “我启动了紧急预案。” “乔总,公司需要您立即回来主持大局。” …… 乔时宴握着手机,修长手指发白,但他的语气却平静无比:“我马上过来!” 他再看一眼陆煜城,柔声叫她进屋。 陆煜城忍不住唤他:“哥!” 乔时宴却打开车门,坐到了车里,一踩油门。 他的眼前,浮现了孟烟带泪的眼,她说今天是津帆的生日,可是就在津帆生辰这天,孟烟这个乔太太,脸面被人按在地板上狠狠摩擦。 …… 乔氏总部,乱成一团。 数百名记者,把乔氏集团堵得水泄不通,金秘书艰难地维持了局面。 乔时宴心狠手辣。 他一回来,形势瞬间扭转,因为他放出了那晚在休息室里,他跟秦诗意的对话以及视频—— 【他根本满足不了我!】 【我不要名分,我只要男欢女爱。】 …… 秦诗意的形象,瞬间折损。 这一段绯闻从婚内出轨,演变成了各取所需。 秦诗意人人喊打。 当然,乔时宴也没有好哪儿去,但是关注度被分走了一半,乔氏集团的公关压力也大大减少。 忙到深夜,金秘书安排宵夜了。 乔时宴坐在总裁室里,他一直盯着手机看,从事情发生到此时,孟烟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家里佣人也没有打…… 她很平静,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乔时宴手指微动,他想打个电话给孟烟,想……听听她的声音。 但,终是近乡情怯! 他坐到凌晨一点,才拿了车钥匙,开车回家。 他三更半夜回到别墅,仍有佣人守门,迎他进门时小声告诉他:“下午出事儿,太太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乔时宴沉默半晌,才问:“她吃晚饭没有?” “怎么没有?” 佣人轻叹一声:“今天是津帆小少爷生日呢,太太再不高兴,也会为了小少爷吃几口长寿面的……哎,太太是真疼津帆小少爷。” 乔时宴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拾阶而上,缓缓朝着二楼走去…… …… 孟烟坐在起居室里,她正在织毛衣,是津帆8岁穿的。 窗外,月色朦胧…… 她在深夜里熬红了眼睛,但她没有停下,她没日没夜地给津帆织着小衣裳,小腹疼痛了她就吃两片止痛药,疼得狠了,她就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 然后,继续织津帆的小衣裳。 庭院里,响起小汽车声音时,她知道乔时宴回来了。 但她没有抬眼。 她的内心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一直到卧室门被推开,乔时宴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凝视她。 他的眼里,有着愧疚,还有一丝丝求和的意味。 孟烟望着他,她看着他身上散去的戾气,苦涩一笑。 她早不是小姑娘了。 她猜出他的意思! 果真,乔时宴在她的目光下,缓步进来……他蹲在她跟前,轻轻地抚摸她手里织到一半的小毛衣。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 他说:“是给津帆织的?小烟,给我也织一件吧!” 大概是灵魂飘泊太久,大概是真的想回归家庭,回归他最初的心动,他慢慢地将头靠在孟烟的膝上…… 他们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像夫妻! 可惜,错过就是错过了! 孟烟垂眸,安静地注视着他,她甚至将手轻放在他的后颈,她在深夜里面容恬静,轻声诉说:“太迟了!我们之间除了仇恨、还有辜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了你,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就不喜欢你了!也许是在香市……我隐隐地觉得,你并不真心喜欢我,或许又是因为我察觉到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乔时宴,我不是金枝玉叶。” “我跟着哥哥长大,我也颠沛流离过,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你不喜欢我,我就不想喜欢你了!” “乔时宴,你娶我是个谎言,而我的一场喜欢其实只是错觉……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现在又从何谈起破镜重圆呢?” …… 孟烟很温柔,却说着最无情的话。 她想这些话,再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 等她说完,就轻挪了身子,继续织她的毛衣,她把他屏弃在世界之外。 她不爱他! 她亦不原谅他! 秦诗意带来的这一场风波,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她仍如从前一般生活,甚至在毛线短缺时,她也会出门添置……那些指指点点,她亦从未放在心上。 乔时宴却每晚回家。 只是,他不再逼迫她夫妻生活,偶尔他甚至睡在书房。 他想时间久了,孟烟总会心软,他们之间有个津帆呢! 他待津帆也好,捧在手心里疼爱。 半个月后,孟烟的身体每况日下,有时晨起,都会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没有治疗。 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傍晚的时候,她坐在庭院里吹着晚风,她瘦削的身形在暮色里有着一种香消玉损的脆弱美感…… 张妈过来给她盖了小毯子,轻声说:“那个姓秦的女人又过来了!说是非要见到太太不可,我去打发了她。” 孟烟微微出神。 秦诗意又来了,这是第三次了吧! 她剧烈地咳了几声,叫住张妈,“叫她进来吧!” 张妈不赞同,张妈老大不高兴了:“按我说就不该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进来……太太您真该去医院,好好瞧瞧,这咳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