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外的灯缓缓熄灭了。
周北杨眼里划过一丝亮光,随即熄灭的很快。 平时执行任务时都平缓如初的心脏也在此时此刻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她……还会睁开眼睛吧? 想起她飞身挡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他抿唇不语。 她痛不痛呢? 思绪回笼,手术室的门慢慢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心中一紧,随即冲上前去:“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 周北杨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被缓缓提起。 只听医生的声音异常严肃。 “伤口距离心脏堪堪只有几厘米,命是勉强保住了,但是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几厘米……周北杨脸色一白,差点没站稳。 怎么会这样,那天在码头,如果他能早一点注意到谢司空的动向,是不是温柳年就不用遭受这样样的伤痛? 他死死攥紧拳头,就在下一秒,温柳年的父母收到消息之后迅速赶来了医院。 当医生把情况同样告诉给了二老,可随即温柳年的母亲就因为受不了打击而失声痛哭。 “我的晨晨呐——”2 周北杨来到了温柳年的父母的身边,缓缓弯下了腰。 “对不起。” 温柳年母亲缓缓抬眼看他,表情里只有淡淡的感激。 也是,他对温柳年的双亲来说,确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谁没曾想,温柳年母亲开口询问道。 “她的工作一直都很辛苦吗?” 周北杨张了张嘴,到了这个地步,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对老人家说出事情的真相。 其实你们的女儿很勇敢,年纪轻轻就赶去犯罪窝点卧底,还挣回来一个一等功。 这句话压子啊心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周北杨沉默着没有说话,却听温柳年母亲又问:“你们是同事吗?” 他是温柳年的同事吗?他们之间,明明应该有着比同事更加亲密的身份才对。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又忽近。 这难道就是他报应吗? 他神色颓然了下来,点了点头。 温柳年的母亲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双眼放空,二人再次无话。 半个小时之后,领导匆匆赶了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却没有在局子里那般得体。 他小跑着来到了温柳年母亲面前,神色悲愤,甚至还带着几分愧疚。 “是我没有阻止她,她才会……” 温柳年的母亲转过身来,失焦的眼神缓缓集中了视线。 “我不怪你们,我只是想恳求你们一件事……” 周北杨先领导一步开口,声音嘶哑:“阿姨,您说。” 这个瘦弱又有些矮小的妇人终于留下了眼泪。 “求你们,将那些犯罪的人……绳之以法。” 周北杨攥紧了拳头,这……何尝不是他也希望的? 他比温柳年还要先一步潜入进犯罪窝点,温柳年和他都有着一个共同目的。 为了这个目的,就算是为人民群众牺牲也没关系。 温柳年真的很厉害,她也是真的做的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突然开始灭了下去。 医生缓缓推着病患车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朝着温柳年母亲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匆匆离去。 谁都没注意到点是,病房走廊拐角处,谢泠泠靠窗伫立,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