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再看,空荡荡的的房间,无疑不在昭示着她的离开。 那一夜,他失去了妻子,还失去了孩子。 舒宁琬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废墟,独自一人,举目四望,现实里只余断壁残垣,一股无力感灭顶而来,逼得人无处躲藏。 明日,明日他便去寺里拜了佛祖,求她原谅。 抬眼之间,他又看到桌子上自己和靳寒翎的合照。 她死了,也许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又起身将手机捡回来,打开通讯录寻找岳父岳母的电话。 却突然跳出一个通话界面,是苏安禾的电话。 舒宁琬看着通话界面,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准备按下接听键的手,迟迟没有按下,直到电话挂断,他才回过神来, 那晚的事,苏秘书是故意的吗? 舒宁琬忍不住思虑着那一晚的事,可人心复杂他猜不出。 看着岳父岳母的电话,他却不知道拨通电话后改如何出口。 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算的上是人间酷刑之一。 这要他如何说的出口。 指尖一颤,他拨通了虞父的电话。 他的心咚咚咚跳的厉害,似乎要跳出胸膛。 舒宁琬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待这最后的宣判。 电话接通,传来虞父温和的声音:“政淮,怎么得空给我打电话了?” “爸,小橙……”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 虞父以为是上次的那事,直接开口:“我上次已经劝过她了,你们不会离婚的,放心。” 舒宁琬呼出一口浊气,平静的说道。 “不是离婚的事,小橙因公殉职跌进了海里,尸体也没找到,已经三天了。” 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虞父的声音:“你说……真的?” 他的声音依稀可以听出一丝颤抖和惶恐。 “嗯。”舒宁琬的声音微不可闻。 关于靳寒翎怀孕的事情,他不敢去提。 他说出自己的规划:“最近我也会派遣专业的救援队,去海里寻找小橙,若是半个云再找不到,我会定期为她举行葬礼。” 世间一切生者,入土为安。 “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虞父似乎是受到了女儿的打击,声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边更是淅淅索索的传来小声的哭泣,大概是靳寒翎的母亲。 “小橙在游轮上出任务,不幸被歹徒击中推下了海里。”舒宁琬冷静的解释。 脑海里也不自觉的放映着那一晚的画面。 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掐住,呼吸越来越困难。 电话那边不再说话,只能听到些细碎的叹息声和哭泣。 许久,那边才再次传来声音。 “……知道了。” 虞父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说完,虞父就挂断了电话。 舒宁琬放下电话,心口疼得喘不上气。 刚刚在电话里,自己彷佛也经历了一次酷刑。 每次回想起那晚的一幕,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如果靳寒翎离开时,自己说了挽留的话,会不会她就不会离开。 接下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自己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如果。 突然手机亮起,传来震动,只见一条信息。 【靳寒翎给您发了一条消息。】 第16章 瞬间,舒宁琬感觉自己被人扼主咽喉,不敢呼吸。 他点开手机,赫然写着:【今天也要记得按时吃饭。】 顿时,他如泄了气的皮球。 这是靳寒翎的定时发送。 明明已经知道人已经不在了,可心还是会忍不住期盼。 自己因为工作的原因,落下了严重的胃病。 每个月里都会有几天胃痛,为此她时不时的就会提醒自己好好吃饭。 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她并不能经常提醒自己,所以特意了一个定时发送。 以前他都是当做没看见,不予理会。 现在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他却失了神。 随后,他又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好。】 舒宁琬知道,不会有人再回复了。 看着亮亮的屏幕,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还有些困了。 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只是他看见了靳寒翎。 她站在医院白色的走廊上,满脸的欣喜。 手上握着产检报告的单子,高兴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那里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他们共同的孩子。 她迫不及待的从医院离开,想要回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可是,他却在花园里陪着多多。 那画面,温馨的好像是一对亲生父子。 靳寒翎脸上的笑容凝固,转而变成了担忧,变成了犹豫。 她害怕了,但还是坚定的走了过去。 她说:“我怀孕了。” 靳寒翎的眼睛很亮,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但自己吐出的话却很冰冷:“打掉!”再没有多余的话。 画面一转,变成了靳寒翎坠海的那一幕。 她的眼神冷漠,决绝,还有释然。 “不要!”他不想她死。 舒宁琬猛地大喊,入眼却是陌生的环境。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是靳寒翎的房间。 外面天光大亮,阳光从窗户的位置洒进来。 他翻出手机,自己竟在这里睡了一天! 还有一条新的未读消息,是主持昨日的回复。 【好,注意身体。】 他熄灭屏幕,翻身下床。 今日,该去三宝寺了。 三宝寺建在山顶,没有代步工具上山,只能用脚一步一步登顶。 传说,三百年前一个受人迫害的僧人在此建造。 为的就是筛选那些无心修行之人,有心之人自是不怕苦累。 舒宁琬站在半山腰里气喘吁吁,他望着拾级而上的台阶不禁疑惑。 为何他从前没有发现,这台阶是这样的多。 半小时后,他终于进入山顶的庙宇。 他没有立马去拜见主持,而是虔诚的跪在佛前,焚香烧纸,为靳寒翎祈愿。 求她的原谅,也求得自己的原谅。 然后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 只是心里的罪孽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加的严重。 门外的钟声响起,更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 沉重的,让人无处可逃。 甚至他的额头泌出汗水,佛前的弥撒为他敲响木鱼。 “施主,前尘往事,皆是大梦一场,当向前去看。” 舒宁琬睁开双眼,是自己没见过的小沙弥,许是最近才来的。 只是向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随后起身,想后院走去。 他心里的事情太多不可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