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凌一时之间呆滞在原地。
雪晴见他失魂落魄的神情,心底不免焦虑起来。 她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委屈极了。 母亲握住她的手,厉声道:“这逆女忤逆长辈,残害手足,早已不是我凤族中人,今日是我女儿大婚,岂容你们在此放肆!” 说罢就要将羽柔的棺材推出去,门外的将士纷纷护住。 景玄凌见状,立刻震飞了想要碰棺材的仙侍:“我看谁敢碰她!” 雪晴一把抓住他:“太子哥哥,你……” 景玄凌甩开了她,眨眼间便到了羽柔的棺材前。 副将见他面色低沉,挺身挡在棺材前:“若是殿下也想侮辱将军,末将势必拼上性命阻拦!” 景玄凌眸色一沉:“让开!” 副将不卑不亢:“恕末将难以从命!” 景玄凌大手一挥,副将便被甩出几米远,无人敢上前阻挡。 而后他抬手抚上冰凉的棺木:“羽柔,我带你走。” 几滴泪滴落在棺木上,一阵风来,一瞬间,景玄凌便和棺材一同消失了。 雪晴死死咬住唇,为什么羽柔死了还要和她争! 她现在彻底沦为了一个笑柄,于是她转头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嚎啕大哭。 父母和兄长皆是满脸疼惜,无人在意羽柔的死。 …… 天宫内,景玄凌无力承受羽柔的陨落。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棺材。 羽柔灰白的脸已经毫无生机,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长眠不起。 景玄凌终于崩溃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羽柔,是我对不起你……”9 景玄凌哭得不能自已,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他的抽泣声。 心里极大的悲痛,竟让他吐出一滩血来。 这时他才明白,羽柔所忍受的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景玄凌就这样守在羽柔的棺前不吃不喝。 几日后,天帝慈悲,下令厚葬羽柔。 景玄凌却不愿意,他只想羽柔留在他身边。 任何试图靠近殿内的人都被他逼了回去。 深夜,景玄凌终究是没坚持得住。 耗费大量灵力,本就悲伤过度的他昏死在殿内。 忽而间,凭空出现的一股水流悄无声息地包裹住了羽柔的遗体。 而后,只留下了空棺材在殿内。 …… 彼时,海柔宫中高大的男人将怀里的羽柔轻轻放下。 男人仔细端详着羽柔的容颜,呢喃道:“欠你的,孤都会让他们偿还。” 说罢便俯身轻吻在羽柔的眉间。 “太子殿下,往后可莫要后悔了才好。” 男人轻笑,随即将羽柔扶正,从她背后运功输送自己的灵力。 灵力连接的瞬间,男人猛地睁开眼睛。 他眼中的情绪复杂,落在羽柔身上时却只剩心疼。 “碧草毒,抽仙骨,灵力溃散,灵根竟也破碎!” “好一个至亲,好一个景玄凌!” “这天界女战神,你不做又如何!” 男人眸色阴狠,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修炼万年的内丹一分为二。 他嘴角渗出一丝血,强忍着疼痛将那一半内丹送入羽柔体内。 水蓝色的光晕包裹着二人,男人近乎痴迷地盯着羽柔的背脊。 “水与冰乃相生相克,柔儿,你注定是要在孤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羽柔的面容逐渐恢复血色,眼睫微颤,眉心的火翼印记也消失不见。 她缓缓睁开眼,左眼的瞳孔泛着蓝光。 “我,不是死了吗?” 羽柔感受着浑身充沛的灵力和灵根的变化。 “有孤在,你怎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男人在身后突然出声,只是声音有些虚弱,羽柔闻言身子一颤。 她回头看清男人的脸时,有些诧异道:“腾渊殿下?!” 腾渊见她这个反应,笑道:“怎么?很意外?” 羽柔惊得说不出话,腾渊咳了几下。 羽柔这才发觉他的反常,无需多想她便明白了。 “腾渊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腾渊坐姿豪迈:“只要是你,孤什么都豁得出去。” 羽柔垂眸,曾经景玄凌也曾这样许诺过她。 只可惜,人是会变的。 还未等她开口言谢,腾渊认真地盯着她说:“柔儿,你早该留在孤身边。” 羽柔眸子一颤,对上腾渊丝毫不让步的眼神。 他说:“柔儿,从即刻起,你我是一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