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船舱上的血色一幕兀然重现在林软眼前。
她胸前的伤口都随之在这样的刺激下开始隐隐作痛。 还有那个还没出生就因此夭折的孩子…… 林软的胸剧烈起伏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下意识地往后退,她企图找一个缝隙逃离。 而乔韵谨哪会让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飞走,眼神一凛,指挥保镖向林软扑过来。 与此同时,林软拔腿便往反方向跑。 逃命似的疯跑,行囊被她撂在地上,肩上的披风也滑到了手肘。 她拉了拉披风,往后望去,只见追逐的人近在咫尺。 她心下一惊,回过头去,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哥哥!”林软笑逐颜开,心中顿时被满满的安全感包裹。 “上车再跟你算账!”林年睨着她,有些生气。 接着,林软就被带上了房车,松了一口气。 她透过后视镜看见了乔韵谨气得呲牙跺脚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松快。 “要不是苏简川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居然私自跑回来了!”林年一边整理着林软身上的披风,一边低低责怪。 “哥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林软讨好的抱起林年的手臂。 林年脸一黑:“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贸贸然跑回来,有危险怎么办!” “可是我总要面对的,我不可能永远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吧!”林软有些激动地拔高了声音。 车内瞬间陷入寂静。 林年微张着嘴,愕然看着林软,好半会儿才松了松嘴角:“言言,你长大了。” “拜托,哥哥,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林软无语地撅起嘴。 “知道了。”林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从果盘中叉了一颗提子递给她。 忽然想起什么,他的眼神迟疑地落在林软的脸上。 踌躇了半晌,林年终于开了口:“对了……” “裴鹤云出车祸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林软一抖,嘴里的提子瞬间四分五裂。 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关于裴鹤云的欺骗和折磨。 她默了会儿,随即又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所以呢,又没死,跟我说干什么?” “他说他想见你,还把当年的证物交给了我。”林年打量着林软的表情。 只见林软埋着头,长长的睫毛将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分辨不清情绪。 “继续查爸妈的事吧,至于裴鹤云,要是他举行葬礼,我再考虑去见他。”林软语气淡然地回道。 …… 翌日,裴氏集团会议室内。 公司的大股东们全部齐刷刷地坐在位置上,神色忧虑。 “乔小姐,把我们叫过来有何贵干?”其中一个老股东中气十足地开口质问。 当初也是他,和裴鹤云父亲一起创办了裴氏集团。 乔韵谨盈盈一笑:“顾伯,裴氏的情况想必大家已经有目共睹,再僵持下去也只会拖垮你们自己,何必呢?” “我们要怎么做,轮得到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林氏养女来教?”另一个大股东嗤笑一声。 乔韵谨脸上霎时有些挂不住了,但为了笼络他们抛出股权,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您误会了,晚辈没有僭越的意思,只是为你们担心。”乔韵谨挤出笑。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口就传来一阵鼓掌声。 在门外听了许久的林年走了进来:“好一句‘为你们担心’啊。” 乔韵谨见是林年来了,只觉他一定是来搅场子的。 于是她立马把保安叫进来:“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把他请出去!” “好大的威风啊!”林年躲开了保安的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不知道你看到这些东西,还能不能继续逞威风?” 乔韵谨循声望去,只见林年手里赫然举着物证和指纹鉴定报告。 她霎时瞪大了眼,双腿一软,撑住了会议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