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没有作答,眼睛滴溜溜地打探着周围。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医疗设备和日用品一应俱全。 天气似乎很好,将刷着白漆的墙照的像反光板似得。 她僵硬地伸出手遮住眼睛,继而捂住心口:“你救了我?” 苏简川摇了摇头:“是温年,他很担心你。”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部黑色手机:“你之前的手机恐怕还在傅……” 怕刺激到温言,他没有将那个名字继续说下去。 “这是新手机,里面是加拿大的新卡。”苏简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搀扶着温言坐了起来。 “等我状态好些了,再给哥哥报平安。”温言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语气有些疲惫。 下意识地想伸手抚上她的发,似乎怕是冒犯,苏简川最终还是垂下了手。 毕竟,他也不知道温言会不会抵触自己。 “孩子……”苏简川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感觉得到。”温言打断。 苏简川叹了口气:“好,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 温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摸着空空的小腹,望向窗外。 …… 任博医院。 刚经历过急救的小女孩还戴着呼吸机,紧闭着眼。3 傅宴辞一身宝蓝西装,立在窗前,身形伟岸,如同希腊的雕塑。 窗前被水雾氤氲,他伸出手抹出一块空白,目光往楼下打去。 一辆黑车停下,傅宴辞的下属从车上下来,没多久就推门进了病房。 “傅总,我动用了您的一点关系,拿到了当年的关键证物。” 傅宴辞转过身,坐到沙发上,伸手接来了下属手中的物证袋。 他将物证袋举到眼前,目光聚焦到里面的翡翠耳坠上。 当时就是这个证物,直接指向了温母,而那个目击者,指出了温父。 傅宴辞狠狠地咬了咬牙:“把它重新送到指纹鉴定中心。” 下属接过物证袋转身离去。 傅宴辞再次将视线落到床上的小女孩身上,捏了捏眉心,心里祈祷着她快些苏醒。 窗上的水雾渐渐散去,阴雨绵绵的天气开始放晴,直到斜阳又一寸寸从窗外坠下去,傅宴辞才从沙发上起身。 他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仍然没有动静。 想着明日再来,他刚将手搭在门把手上,门把手就从外面转开了。 乔韵谨明艳的脸出现在眼前,只见她红唇红裙,笑得恣意。 接着,她便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往傅宴辞身前逼近。 傅宴辞被动地一步步后退,眸色有些发沉:“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女人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不知她有什么意图,傅宴辞移步,挡在了女孩身前,警告地俯视着乔韵谨。 乔韵谨不在意地笑,转身神态自若地坐到沙发上:“宴辞,我们两人之间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空气有些凝结,她点燃一根烟,明知故问道:“床上的女孩是谁?” “无可奉告。”傅宴辞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面色冷淡。 女人拧灭了烟台,装作伤心地撅了噘嘴:“宴辞,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有秘密了?” “秘密?”傅宴辞笑了。 他想到了六年前和乔韵谨初识的清吧。 那时的他正是20岁的年纪,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小挫折就要借酒消愁。 就是那时,乔韵谨出现了,光艳的她给了颓丧的他鲜活的色彩。 那时他只当她是个知心姐姐,直到他的毕业典礼那天,她向他表明心意。 说,喜欢他,是藏在她心里的唯一一个秘密。 可时间告诉傅宴辞,她的秘密,并不只是那一个。 “你藏着的秘密还少吗?”傅宴辞直直望向乔韵谨的眼睛。 乔韵谨耸耸肩,刚想开口辩驳,却被一阵细小的声音打断。 “妈妈……我妈妈在哪?” 傅宴辞一惊,立刻回头望去,只见床上的女孩已经苏醒。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转过身。 赫然见乔韵谨一手轻轻捻住了点滴的导管,一手拿着一支不明针管,冲他笑得璨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