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辞的神色从震惊,慢慢变成了然。
他没有再否认。 “你故意跟许馨然说要走,然后在这里等我?” 我点了点头。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裴景辞,就是我的阿辙! 可紧接而来的,是心里翻涌上来的愤怒和委屈! “为什么骗我?”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裴景辞身前:“阿辙,你说话,为什么……要骗我?” 我伸手想要像从前那样去牵他的手。 可裴景辞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我怔怔看着悬在半空的手,心好像也跌落了深渊。 裴景辞的声音也响在耳畔:“我不是你爱的那个阿辙。” 我脑袋嗡嗡作响,有那么一刻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看到他手腕上那只精美的江诗丹顿腕表,倏然反应了过来。 两个身份,两个人生。 我的阿辙,死在了二十五岁。 而眼前的裴景辞,从二十五岁开始活。 他是驾驶身后的孟家独子裴景辞,却不是跟我在北京城里打拼,生活的阿辙! 时隔五年,我再次感受到了当初阿辙死去时的那种心脏撕裂的痛! 我试图保持镇定,好好的跟他将事情说清楚。 可我高估了我自己:“那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还留着这把钥匙?上次在酒店你明明知道我要来,故意装认错人亲我又是为什么?!” 裴景辞只是站在那冷冷开口:“重要吗?” 我像被敲了一棒子一样。 他竟然问我重要吗?!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所以你其实根本没什么为难,对吗?” “我昨晚还在给你找理由,想你是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身不由己!其实你只是厌烦了我,却又怕我纠缠,所以才在五年前假死,一走了之!” “裴景辞,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的,为什么非要用假死来让我痛苦?” “五年……我痛苦了整整五年,你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楚迟栖!” 裴景辞喊着我的名字,看了我很久,最后说了句:“离开北京,是正确的选择。” “一路顺风。” 他转身就走。 像五年前‘死遁’一般一走了之,再一次将我一个人扔下。 可这一次,我连哭都没有了力气。 只是瘫软的坐在地上,望着幽深的楼道,久久没有动作。 我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好像崩溃了。 又好像有另一个灵魂在操控着身体。 我就像被关在身体里,看着‘我’将属于我和阿辙的那些情侣用品,一样一样全部砸碎,撕烂! 整个屋子很快变得满是狼藉。 碎掉的镜子里,也映出像疯子一样的我。 “迟栖!” 许馨然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举着相框往地上砸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清晰的瞧见他眼中的同情。 “你来干什么?” “裴景辞让我来看看你。” 他神情中没有一点惊讶,错愕,反而带着抱歉。 我看着,心里涌现出一个猜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许馨然张了张嘴,最后点头:“你给我看照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之后,我去找他证实过。” 我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许馨然看了一眼就得知的真相,我偏偏要反复试探,偏偏要连最后的体面都丢尽,才被迫承认!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眼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没等泪落下来,我抬手抹去后,问他:“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馨然却说:“他要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