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爷的那些心腹,都被盛霆勋关进了地牢囚禁,盛爷则是被关在了房间里,包括我。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盛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重伤躺在我面前。 一切都好像是我的一场噩梦,又无法醒来。 “你倒是很懂得知恩图报。” 盛霆勋的声音传来。 巨大的恐惧包裹着我,我吓得绷直了身子,心里不断祈祷着盛爷能够醒来。 再救我一次。 “大少,您有什么吩咐?” 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晚上,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盛霆勋冷冷问道,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听到老爷书房有动静才进去的,结果就看到你和老爷都……躺在地上了。” 我强装镇定的抬起头和他对视,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盛霆勋的双眸像是狮子锁定了猎物一般,似乎还有一些我看不透的异样。 “好好看着他。” 盛霆勋移开目光看了盛爷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某一天早上,盛爷醒了过来,说他想吃城东头的莲子酥。 可盛霆勋还没有放我出去的意思,我只能去求他。 这一回,盛霆勋倒是突然变得大方了,放我去买莲子酥,还让我坐了一回他的车。 盛爷吃到莲子酥的时候,我满头大汗的坐在他身旁。 “阿琳,你不是最喜欢吃莲子酥吗?这莲子酥和以前的味道一样,你尝尝。” 盛爷满目柔情的将莲子酥喂到我嘴边。 我木讷的张开嘴,心里却是疑惑,盛爷这是怎么了? 他口中的阿琳也明显不是我。 “逸叔,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靠在床头一边吃着莲子酥一边对我微笑,很是满足。 看着他的模样,我心底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 “阿琳,霆勋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我们该做的事也算做到了,我没有忘记你和大哥的嘱托,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去见你了?” 盛爷仰头看着屋顶,脸上泛开了欣慰的笑。 我抬起头看了半晌,除了房梁和屋顶,什么都没有。 猛然间,我想起秀姐说过,人在弥留之际,会发生回光返照。 “逸叔,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害怕的抓着他的手,哽咽着问道。 若是没有了他,我又该怎么在盛家活下去? “帮我一下拿纸笔。” 盛爷回过神,怔怔的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慌忙跑去拿桌案上的纸笔。 盛爷让我去给他拿一身新衣裳,我也照办。 等我拿了衣服回来,盛爷恰好停笔,用蜡油封住信封,再盖上他独有的印章。 我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他将信封压在枕头底下之后,下床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庭院里,盛爷手中握着搁置了许久的长剑,即使封鞘许久,却仍旧反射出凛冽寒光。 尽管我知道受伤的人不宜剧烈运动,但我能感觉到盛爷的快乐,如释重负的快乐。 “我书房暗格里有一样东西,你送去给霆勋吧,至于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若是以后想去哪里,也能傍身。” 盛爷淡淡的说道,伸出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书房里的血腥气还未散尽,我按照盛爷的吩咐,打开了暗格。 里面是盛爷的令印,通体莹润的玉石打造,拿在手里一阵沁人的冰凉,一看就价值不菲,下面压着一沓崭新的大钞,至少也有上万块。 我将令印送到了盛霆勋的院子。 盛霆勋独自坐在凉亭里饮酒,看到我出现,他目光冰冷。 “怎么?老头子死了?” 盛霆勋声音里透着不耐烦和怒意。 “老爷让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我将令印放在盛霆勋身前。 “那就是还没死。” 盛霆勋冷漠说道,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令印。 “大少爷,老爷……老爷走了,刚才奴婢去给老爷送饭,老爷他……已经走了。” 一名丫鬟惊魂未定的跑过来喊道。 不仅是我,盛霆勋也愣住半晌。 盛霆勋没有说话,拿起令印直奔盛爷的院子,我紧随其后。 进了院子。 盛爷躺在摇椅上,紧闭着双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及残留的血迹,身旁只有一把利剑直直挺立着,剑尖没入地面。 我也算明白了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离开盛家。 盛爷的葬礼上,来了许多人,包括我曾经见过的齐老爷。 齐老爷带来了当初盛爷交给他的那个檀木盒子。 盛霆勋从书房里出来时,脸色惨白,步伐也有些虚浮,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盛爷留下的那封信交给盛霆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