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手蹑脚地起来,到了门口后,门都没敲,就推门进去了。 盛又夏满脸的担忧、关切,“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入目的画面,多多少少有损傅主任的形象了,他正在做某个部位的检查。 “谁让你进来的?” 傅时律的声调拔高,男人在这种事上,都特别要面子,“去什么医院?” 盛又夏朝他身上一指,表露出来的全是对他的关心。“你这样肯定不对啊,你是不是身体……垮了?” 他看到傅时律的脸色,那是真垮了。 盛又夏继续点火,“医院那边结果不是出来了吗?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没孩子这事是不是因为你……” 她很想把‘不行’两字贴他脑门上。 傅时律这会犹如被拔了须的老虎,双眼钉住了盛又夏,话里满是警告。 “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你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盛又夏忙不迭答应,“这种事我怎么会乱说呢?说出去,别人也会笑话我的。” 傅时律听她的口气,怎么像是已经给他盖棺定论了? “出去!” “好好好。”盛又夏走过去,拍了下傅时律的肩膀,“慢慢来,别着急,越急越不行。” 男人恼怒地握住了盛又夏的手腕,将她的手给挥开,“我这两天做了几台大手术,有点累。” 可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了。 就算再累,也不至于不举。 盛又夏躺回床上的那一刻,就差开心地翻滚两圈,等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傅时律的脚步声接近而来。 他掀开被子,抬手将灯掐了。 外界对傅时律的评价很高,是无数女人心中的高岭之花,高贵且不可攀的人物。 他遇到了这种事,不知道此时心情如何? 盛又夏转身挨到傅时律的身边,手掌摸到他腹肌处,还想往下探,“要不再试试?” 他这会是什么状态,他最清楚了。 傅时律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滚。” “噢。” 盛又夏滚回了原先躺着的地儿,她这会确定了,她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男人看眼来电显示,接电话的动作明显快了不少。 “喂。” “傅先生,捐献眼角膜的那个人可能撑不住了,不过家属还不愿意放弃抢救。” 盛又夏呼吸一紧。 傅时律手背上的筋骨,一直绵延到腕间,“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还得等等,应该是快了。” 盛又夏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傅时律吩咐道:“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我会盯着的。” 傅时律掐断通话。 盛又夏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攥,要想在傅时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难上加难。 所幸,傅时律对她毫无防备。 盛又夏费尽力气,也只是挖到了捐献人的一点资料,但是根本见不到那人在哪。 她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捐眼角膜的人,多大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盛又夏将被子拉高些,一点痕迹不露,“那不是意味着有一个人要死去吗?如果很年轻的话,多可惜啊。” 傅时律是医生,见惯了生死,所谓医生,就是在能抢救的时候不遗余力,但是医生,他比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死’。 “是个大学生,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盛又夏顿了好几秒,这才再度开口。 “他住你们医院吗?” 傅时律没有怀疑她,但也没有明说,“不关你的事。” 不过盛又夏通过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这就是她处在暗的优势。 “睡了。”她肩膀滑进了被窝里,傅时律没听出她话语间有什么波动。 他没心思管那么多,视线落到了自己的下半身,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 …… 翌日,傅时律和盛又夏几乎是前后脚出门。 医院那么大,要想找个人不容易。 盛又夏在住院部找了小半天,也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她下了楼,打算再去B区碰碰运气。 “盛又夏!” 她脚步猛地停住,一回头,就看到傅时律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与他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的女医生。 他抬手摘掉了盛又夏的帽子,她脸上架着一副黑超,跟跑来做贼似的,“你怎么会在这?” 她脸小,墨镜正要往下掉,盛又夏干脆拿了下来。 她脑子转得特别快,几乎没有宕机的时候。她伸手挽住了傅时律的手臂,“来找你啊,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我没空。” 这狗男人的温情全使在了别人身上,甚至还把手臂抽了出去。 女医生双手插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微风吹拂而来,阳光照进了层层叠叠的树叶,漏下几缕,成了轻轻摇曳的光圈。 傅时律的半张脸沉浸在一片微光中,下颚线漂亮,那件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堆在他身上。 禁欲气息直飙。 怎么,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盛又夏上前,掀开他的白大褂,手臂从他的腰侧搂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 这儿人来人往,傅时律脸都快绿了。 “干什么?” “你吃了吗?” 傅时律镜片底下的眼眸,依旧很冷,“现在去食堂。” “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答应,她可能就不会松手了。 傅时律垂眸看她眼,“你吃得惯?” “吃得惯。” 一旁的女医生神色有些不自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傅时律带着盛又夏去了医院的食堂,他点菜,她就在边上看着。 “你吃什么?”男人点完后,这才问她。 盛又夏觉得挺悲哀,她能把他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可他恐怕连一个她喜欢的菜,都说不出来吧? 盛又夏随便拿了两样,这才跟傅时律坐到了餐桌前。 她刚坐下来,迎面就抛来一句话。 “说吧,你到医院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第6章昨晚没跟你睡一张床上?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这么好糊弄。 盛又夏握紧了筷子,“我就不能是想你了?” “昨晚没跟你睡一张床上?” 盛又夏嘶了声,瞳孔震惊,这儿可是医院! 傅主任这么彪猛的吗? 傅时律似是在嘲讽她,唇瓣往上轻勾,“没人听见,言归正传,说吧,真正的目的。” 盛又夏余光瞥见了方才的那位女医生,她还算是识相,没有坐过来。 她用筷子戳着餐盘中的米饭,抬头迎视男人,面对傅时律满眼的审视,她没有心慌。 “要不是念着我傅太太的身份,我刚才就一巴掌抽她脸上了。” “什么?”傅时律皱眉。 盛又夏说谎都不打草稿,“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方才当着我的面,还向你抛媚眼。” 傅时律明显的不悦了,想近他身的女人不少,但几乎都被盛又夏明里暗里处理掉了。 傅时律以前是不想跟她多烦而已,“你要敢到医院来闹,你试试。” 盛又夏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说明这个理由他信了。 她埋头吃起了饭,没有再搭理他。 她已经不在乎傅时律会怎么想她了,让他爱上她这个美梦,她做了好几年了,是该醒醒了。 吃过中饭,盛又夏做戏做到底,跟着傅时律去了办公室。 她在外面的导医台,正和护士们说着话。 “老规矩,星爸爸和水果我都叫好了,一会就到。” “天哪,傅太太真是人间天使,你每回来都给我们叫好吃的,超级爱你。” 傅时律的门没关,抬头间,还能看到盛又夏。 这女人很会收买人心。 他的手放到另一边,拿过了一本病历。 傅时律将封面打开,医保卡上印着张女人的照片,素面朝天,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干干净净,瞧不出丝毫的心机。 这么好看的眼睛,就该多看看世间万物。 盛又夏抬眼瞧过去,正好看到了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