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珍珍也竖起耳朵,她可不希望那个村医有什么好工作,叫荣锦添得意! 荣锦添冷淡地道:“我都说了——少管闲事,多吃屁!” 说完,她牵着小白转身就走。 黄学红气得想追上去,可荣锦添牵着的小白突然回头,朝她们几个呲牙咧嘴地露出獠牙。 吓了三个女知青一大跳,黄学红更是啪叽一下又摔了,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唐珍珍恼火地骂:“荣锦添,你就一辈子呆在乡下吧!” 荣锦添懒得理会几个女人在背后骂骂咧咧。 如果按照上辈子她进厂工作的轨迹、这几女人以后还会跟她有交集,遇到她们就没好事。 这辈子,她要参加高考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避开这几个讨厌的家伙。 荣锦添想着心事儿,走进了唐老家的院子。 她光顾着低头琢磨事,忽然不小心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一个踉跄就向后摔。 男人一把扶住她的细腰,淡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走路不长眼?” 荣锦添眼角跳了跳:“……” 这家伙的嘴,合该叫人打上几下才好。 而且他扶着她的腰不撒手干嘛! 第66章做人那么闷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荣锦添没好气地瞪他:“放手,别搂着我!” 这人的嘴真是臭! 宁秀芬松开手,嗤笑:“你以为我想扶你,夏阿婆瞧着呢,你不想让他们担心吧?” 说完,他拿着菜篮子去洗菜去了。 荣锦添这才看见夏阿婆果然提着一只麻鸭站在房门口不知道跟唐老爷子说什么。 见她到了,夏阿婆提着鸭子就哧溜一下过来:“臭丫头你来了,刚好,你洗菜去,叫南小子帮我杀鸭子!” 荣锦添看着那鸭子,有些纳闷:“哪来的鸭子啊?您不是只养了两只鸡。” 夏阿婆理直气壮:“昨天半夜,老娘去王三姨家摸的,谁让那不要脸的欺负你!我把她的鸭子煲汤给你出气!” 荣锦添被口水呛着了:“咳咳咳……” 您老偷鸡摸狗,能不要用她的名义吗?明明就是你想吃老鸭汤! 她有些无奈:“我不是把那只雍正瓷碗的一百五十块都给您了吗,真想要吃鸭子就跟村里人去买呗。” 现在已经管得没那么严了,就算以前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也是能私下偷偷跟人买个鸡鸭的。 夏阿婆没好气地翻白眼:“那帮人不肯卖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荣锦添一愣:“……” 也对,夏阿婆的身份敏感特殊,和她们这些知青不一样的,村里人多少忌讳。 夏阿婆不以为意地嘿嘿笑:“听说你拿鞋底大嘴巴子抽王三姨那个贱兮兮的长舌妇了?” 荣锦添点头,老太太骄傲地竖起大拇指:“很好,非常好,很有我的风范!得了我的真传!也不枉费教你一场!” 荣锦添:“呃……是吗?” 您老应该不是教我拿鞋底抽人,是在教我鉴宝看古董吧? “那必须是我的功劳!”夏阿婆吸了吸鼻涕。 她边转头扯着嗓子冲宁秀芬喊:“好了,我要杀王三姨的鸭子去了——南小子、南小子,去看看滚水烧好了没,烧好了端来!” 宁秀芬走过来,按照夏阿婆的吩咐,把菜篮子直接塞荣锦添怀里,去端烧好的滚水。 湿乎乎的水甩荣锦添一脸,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是公报私仇? 她只能先把小白拴在院子门上,然后抱着菜去洗。 夏阿婆蹲在地上,利索地把手里的麻鸭脖子反夹起来,一菜刀抹了鸭脖子放血进碗:“嘿,今晚吃鸭血粉丝!” 宁秀芬从屋子里端着一大锅滚水来,放在地上:“水开了,小心点。” 夏阿婆把放干净血,抽搐着的麻鸭丢进滚水锅里,交代:“你和小媛负责收拾干净和拔毛,我去帮老头子弄鱼!” 夏阿婆进屋去了,院子里又只剩下荣锦添和宁秀芬两个人。 荣锦添把洗干净的菜放在簸箕里,转头瞧着宁秀芬在那给鸭子开膛破肚,迟疑着要不要过去帮忙拔毛。 这两三天,她和宁秀芬都在冷战,在牛棚小屋里就不怎么说话。 宁秀芬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边利落地收拾鸭子,一边道:“不用你帮忙。” 荣锦添瞧着他那疏冷的样子,咬了牙:“稀罕帮你呢,我炒菜去!” 说着,她一甩辫子转身就出了院子,往牛棚小屋去了。 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小得跟针尖一样! 一个小时后,房间里飘开老鸭汤的香味。 新打的竹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紫苏香煎鲈鱼、酸辣笋炒田螺、油爆黄鳝丝、清香鸭血粉丝、荔浦香芋焖腊肉、韭菜爆河虾。 油润喷香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让人食指大动。 荣锦添很满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捞螺抓虾加钓鱼,还有自己熏的腊肉,嗯,加上偷的鸭子,这顿赶上前世的水平了! 大年三十,一向吝啬的夏阿婆也多点了几根蜡烛,还多了两个煤盆出来取暖烤火,顺便烤地瓜。 屋外呼呼的北风刮得冻骨头,屋内却饭菜喷香,温馨黄色的烛光落了一屋子。 一家子围坐在饭桌前吃饭。 荣锦添有些心酸。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回宁南过年。 半年了,除了沪上服役的大哥寄过一封夹着十五块钱的信,家里人对她不闻不问。 哪怕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但二十多年啊,怎么能一点感情没有。 她怎么会不难过? 还好有爷爷、夏阿婆……嗯,还有宁秀芬。 唐老珍惜地摸着荣锦添给他置办的土布新棉衣,老眼有些泛红:“多少年没吃上这样的饭菜,穿上这样的好衣服了,丫头谢谢你。” 荣锦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弯了大大的眼:“唐爷爷,放心,以后好日子还长着呢。” 唐爷爷以前可是穿呢大衣的,一件七八十块,现在她买不起,以后肯定可以! 宁秀芬无语:“……” 老爷子这是忘了这几年他给他们又送菜又砍柴火,怎么能被荣锦添几个菜就忽悠得偏心成这样? 小特务的糖衣炮弹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时,一只鸭腿忽然落在他碗里。 宁秀芬看向坐在身边的夏阿婆。 老太太捧着碗在啃鱼尾巴,一脸心疼:“看啥,老头子疼丫头,老婆子偏重男轻女,就疼你这好大儿,你快吃!” 宁秀芬瞧瞧那个鸭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