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儿瞪了沈万紫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宋惜惜笑着瞧了棍儿一眼,“那都是开玩笑的,棍儿怎么能当我的嫁妆?” “怎不能?他师父都不要他了。” 沈万紫说完,又小声地在宋惜惜的耳边道了句,“说是给你当嫁妆,实在是想在王府谋一份差事,好领了月钱送回梅山去。” 宋惜惜也猜到了,古月派这些年过得实在是苦哈哈的,全部都是女弟子,只有棍儿一个男孩,他师父又是守旧的人,不愿意让女弟子们下山谋生,只种些果树瓜菜,一年也卖不了几个钱。 有时候,是连饭都吃不上,只能靠着各派送些吃喝用度过去。 实在有时候熬不下去,需要购买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借,借了好多年。 听师父说,当初古月派创立,还是师父号召了人去给她们把房子建起来的呢,那些建造房子的材料钱也是借的。 棍儿也听到沈万紫的话了,他偷偷地看了宋惜惜一眼,也没好意思问行不行。 宋惜惜问了句,“你那些赏金呢?” 棍儿两根手指对戳,讪讪道:“那会儿在京城的时候我不是跟你们去买买买了嘛,剩余的回去师父便拿去还账了,还买了许多粮食和过年用的东西,如今便无多少了。” 总而言之,大头是拿去还账了。 宋惜惜笑着说:“那你先留在京城,回头我看看有什么差事合适你。” 棍儿舒了一口气,顿时露出了烂漫的笑容,“好嘞!” 谢如墨跟在身后,问了句,“那为何当初不留在军中?” “元帅,进了军中便有军纪军规束缚,不自由,我一年也得回几次梅山。” 棍儿还是习惯称呼谢如墨为元帅。 谢如墨见识过棍儿的武功,他瞧了瞧棍儿,心里顿时有了打算,但也不着急说。 进得正厅,师父师叔他们已经在等着了,其他门派的人在婚礼翌日便已经离去,如今只有万宗门的人和沈万紫他们几个在了。 宋惜惜昨日也不是吓唬大长公主,只要她想,就算那些人离京了,她还是可以帮大长公主扬一扬恶名。 反正,自从那个贞节牌坊的事情之后,她和大长公主是势不两立了,往后还有得交锋。 她让宝珠先带瑞儿去玩,一会儿再来拜见长辈们。 第363章 谢如墨和宋惜惜依礼拜见了师父和师叔,还有各位师兄师姐。 师叔一双小眼睛半眯半睁,实在是瞧不出他是眯着还是睁开,可宋惜惜知道,这样的师叔才最可怕的,因为,他在盯着你有没有犯错。 所以,宋惜惜磕头磕得十分认真,力度也恰到好处,能听到“咚咚”响,还能听着点回音,这磕头礼就合格了。 宋惜惜曾被师叔训练过磕头礼,就因为给师父磕头的时候,磕得太草率了。 被训练的那一晚上,她脑袋都磕眩晕了,额头都出血了,师叔才微微睁开眸子,扬手让她走。 她都走不了道,还是二师姐背着她回房的。 回想起旧事,真是掬一把凄惨的泪水啊。 她磕着头的时候,却发现谢如墨只是对师父他们行拱手礼,只向师叔磕了一个头,而且磕头都没有一点点的回音,完全不及格。 惨了……宋惜惜猛地看向师叔。 啊?师叔没生气? 师叔不禁没生气,竟然还对谢如墨露出了微笑,微笑中可见欣慰,“你已立业成亲,为师可放心了。” 啊,师叔会笑的? “劳师父记挂了。”谢如墨立于师父面前,一副随时聆听师父垂训的乖巧模样。 巫所谓更是满意,笑道:“都坐吧。” 萍无踪立刻去把宋惜惜扶起,手掌在她的额头上揉了几下,轻声问道:“不疼吧?晕么?想吐么?” “不疼,不晕,也不想吐。”宋惜惜摇头说。 萍无踪这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有阴影,之前小师妹被训磕头的时候,背回房中的时候就开始吐,眩晕,后来请了师父过来扎针,又服了好几日的药才好转。 “只是娶了这么个刺头,以后的日子只怕也不太平,你还是要对她多加管束,不可叫她生事才好。” 巫所谓的声音响起,他是对谢如墨说的,在他心里,宋惜惜永远是万宗门最调皮的弟子。 “惜惜不会生事,师父放心。”谢如墨恭谨地回答,却坚定地维护着媳妇。 巫所谓的眸子又眯了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师兄师姐们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这恶势力……莫非又想迁怒小师妹? 不过巫所谓很快又露出了笑脸,因为谢如墨端着茶过来,先奉给任阳云,再奉给他。 一日之内,师叔两次露出笑脸,足以让人觉得诡异无比。 原来,师叔是会笑的,怪哉! 巫所谓喝了茶,谢如墨便道:“师父,弟子有话要单独和您说,请您随弟子到侧厅去。” “好!”巫所谓站了起来,轻轻地甩了一下衣袖,便同谢如墨出去了。 谢如墨回头给宋惜惜打了个眼色,露了俏皮的笑。 众人这才知道他是故意支使开师叔的,就是给他们和小师妹说话。 萍无踪轻轻地给宋惜惜揉着额头,然后她伸手抱一抱小师妹,当年小师妹刚到万宗门的时候,她总是背着小师妹到处去。 小师妹那会儿想家想得厉害,也是萍无踪哄她睡觉的。 “好了,不可太骄纵她了。”任阳云发话了,但是看向宋惜惜的眸光却比任何人都宠溺,“都是为人娘子了,以后凡事自己要立得住,看若受了委屈也不必自个忍着,叫鸽儿送信回梅山,自有人为你出头。” 宋惜惜靠在二师姐的怀中,娇娇地应了句,“知道了,师父。” 第364章 任阳云听她乖乖地应了一句,这才伸手招呼她过来,“来师父这里。” 宋惜惜乖巧过去,师父的手伸过来,在她鼻尖上弹了一下。 宋惜惜啊了一声,“师父,疼的。” “惩罚!”任阳云板着脸,“叫你遇事不说,这惩罚算轻的。” 宋惜惜眼底闪过一丝沉痛,但很快又掩了过去,“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任阳云自是不会忽略她的神色,心底叹气,他这小幺经历的那些事情啊,不能想,一想真是要他命了。 执着她的手,令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道:“谢如墨心性品德远胜那战北望,为师相信他不会辜负你,也不会薄待你,但世事易变,人心也易变,往日他喜欢你,得不到便更念着你,如今如愿与你成亲了,难保不会因厌了而见异思迁,男人啊,一个都信不过,所以你若喜欢他,也不可全然交心,晓得了吗?” 五师兄猛地点头附和,“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瞧着就恶心,咱们不能全然信了他,免得再来个负心汉……” “闭嘴!”大师兄沈青禾敲了他的额头一下,方才师父说那番话他就觉得不可这般吓小师妹,但师父在上,他不敢反驳,想不到五师弟竟然附和着师父。 沈万紫在一旁听着,扑哧一声笑了,“王老五,你自己也是男人,怎么也恶心男人啊?” 五师兄姓王,叫王乐章,擅长乐器,更擅长用乐器杀人,因在万宗门行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