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势上升的乌烟呛得两人咳嗽不断。
桑茴织被熏得睁不开眼,周身的温度在不断攀升,身上被汗水打湿。 眼看着火舌将要舔舐她的小腿,忽而间只感觉身后一松。 麻绳顺势掉了下去,被火焰吞没渐渐化为灰烬。 桑茴织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人轻身带离了那个高台。 她慌乱道:“等等!我娘……” 那人将她牢牢拥在怀里,桑茴织靠着他的胸膛,耳边都能清晰地听到那人的心跳声。 “安分点。” 那人的声音清冽,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身上的檀木香萦绕在桑茴织的鼻尖,她下意识听他的话止住了话头,一动不动。 落地时,桑茴织只觉得一阵恍惚,站定后那人的手还环着她的腰间。 她抬眸看过去,瞳孔猛地一颤。 竟是季听浚!3 桑茴织一时之间惊得说不出话,而后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衣袖,焦急道:“我娘、我娘还在那儿!” 季听浚的掌中一空,视线落到桑茴织抓着他的手上,眼底的阴翳化开了些。 他将自己的外袍扯下来披在她肩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后只听见他轻声安抚道:“夫人没事,你看那边。” 桑茴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夏云湘毫发无损地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 她的眼睛倏地又泛起泪花,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爹……” 被唤的男人看了过来,桑茴织可怜兮兮的模样就闯进了桑沛淳的视线。 他扶着夏云湘走了过来,心疼道:“织儿,不哭了,爹回来了,看谁敢欺辱我桑沛淳的妻女!” 官员带着官兵冲过来,将他们几人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竟敢劫法场!真是好大的胆子!” 桑沛淳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就凭你也能够对有诰命之身的官宦家眷掌刑?” 长年身处战场的桑沛淳浑身都散发着血腥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而一旁身着金黄长袍的少年才是更让人忌惮的存在。 金黄色的衣衫不是寻常人能够说穿就穿的颜色,那是属于皇家的象征,是天子龙颜。 而今能穿这颜色的人除了圣上,便只有三皇子殿下。 据说三皇子是一众皇子中最有望成为未来储君的人选,深受圣上器重。 即便不认得人,那官员也认得衣袍上的龙爪。 当即便跪了下来:“恕小的逾矩,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请殿下恕罪!” 桑茴织看向身边面不改色的季听浚,小声说:“三皇子殿下,多有得罪,但能请您先把手从我身上拿开吗?” 季听浚垂眸瞥了一眼握着她细腰的手,装作没听到似的,手上的力气紧了紧。 桑茴织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季听浚看都没看一眼跪着的人,声音轻佻:“人本殿下带走了,今日之事本殿下定会禀告父皇。” 说着他便带着桑茴织转身离开,走出去没几步他又停下了。 他回头,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未收一分钱的地方怎么说得上私产盈利?况且,那是本殿下的私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