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宴确实也不太舒服,昨晚喝多了酒,今早起来头很痛。
加上昨夜是她第一回尝试这种事,身上某些地方有些不适,走起路来都隐约有些痛感。 可她刚才那话,不过是想说自己宿醉后难受。 根本没料到,苏岁柔竟然一改方才的疏冷,上来就这么直白。 她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握着腰提到了桌上坐着。 陆泽宴被吓了一跳,两手下意识攀上了苏岁柔的脖子,慌张抬头时,撞上了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 苏岁柔低头看着她,宽大的手掌还扶在她腰侧,温热的呼吸捎着点薄荷的味道轻扑在她脸上,两人鼻尖险些相抵。 ……有点太近了。 陆泽宴心跳莫名加快,无意看到苏岁柔微微露出的喉结上,隐约还有点没消散的淡红痕迹。 昨夜那些浪潮汹涌的回忆蓦地袭来,她的双颊和耳朵一热,瞬间变得通红。 苏岁柔见她闪躲着避开自己的视线,眼底倒是平静。 他收回手,瞥了下她的裙子,漫不经心地说:“在等我帮你?” “……没有。”陆泽宴红着张脸摸上裙摆,望着苏岁柔绕向后面的柜子去拿医疗用品。 消炎的过程非常安静,陆泽宴浑身紧绷,耳根发烫,时不时的忍不住去瞄苏岁柔。 苏岁柔到底是外科医生,动作慢条斯理,全程一脸平淡,目光连半分波澜都没有。 最后把棉签一丢,转身回去放东西。 “可以走了。” 陆泽宴刚从桌上下来,就听到这句冷淡的逐客令。 她尴尬了一瞬,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于是鼓起勇气走到苏岁柔旁边,把手机里的二维码亮出来。 “那个……陆医生,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苏岁柔偏头看向她,神色淡漠,语气颇有深意:“昨晚不是叫哥哥,怎么改口了?” 陆泽宴被噎了一下,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 苏岁柔却已经略过她,坐进办公椅里,随手拿起手术报告翻阅,头也没抬地说:“出去吧。耳环我让人去找,到时让陆泽彦捎给你。” 听到这话,陆泽宴猛地一怔,脸色瞬间发白。 难怪昨天她唤他“陆先生”的时候,他一点惊讶都没有。 本以为两人之前素未谋面,他应该不认识自己,哪能想,苏岁柔他竟然什么都清楚。 饶是如此,还是顺着她的意思,从容咬了她的钩。 陆泽宴莫名觉得这个人有点危险,但她仍然不感到后悔。 就照宋音说的,睡了渣男的死对头,对方还是苏岁柔,怎么着都是赚了。 何况,这可能还是她惦想了三年的人…… 哪怕有些荒唐,哪怕这点连苏岁柔自己都不知道。 陆泽宴调整呼吸,转身面向办公桌前那人,攥紧了手心,说:“不必了。我和陆泽彦已经分手了。” 苏岁柔翻页的动作微顿,抬眼看向她,“那留个地址,我让人寄给你?” 所以横竖就是不想加她微信。 陆泽宴又怎会不懂,他是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的牵扯。 她也不是那种黏上就甩不掉的人,敢见色起意,就懂尽兴两散。 “还是算了,耳环不用帮我找了。”陆泽宴换上了礼貌的微笑,“打扰了,陆医生。” …… 从苏岁柔的办公室出来,陆泽宴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稍微迟疑了片刻,还是摁了接听键。 “姜、清、雾!你他妈敢绿我?!还把我给拉黑了?!” 陆泽彦暴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陆泽宴并不意外,面不改色地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说:“自己玩得花,还反过来质问我?陆泽彦,我同事的身子软吗?有之前跟你去三亚的那个嫩//模香吗?” 陆泽彦出轨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以前没舞到她面前,她可以装作不知道。 可这次不仅睡了她同事,开房的视频还被人发到了聊天群里,要不是宋音传给她,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被他们圈子里的人,怎么在背后看笑话。 “艹!你他妈都跑去偷男人了,还敢管我?!你知道现在多少人知道我被绿了吗!?”陆泽彦额角青筋狂跳,“给你个机会,立马告诉我那张照片上的野男人是谁!?” 听他嚷着自己被绿,陆泽宴觉得好笑,“用不着你给我机会,反正已经分手了,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 “陆泽宴!”陆泽彦好像要发疯,“我他妈一直捧着你,顺着你,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告诉你,只要我没说分手,你就永远别想去跟别人!” 陆泽宴在楼道里停下脚步,冷笑着说:“陆泽彦,你也配?”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有些嘈杂起来,陆泽彦像是进入了什么公共场合,然后,陆泽宴听到了医院电子AI叫号的声音。 “我配不配,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陆泽彦边走边说,“我现在就在崇仁医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被别人弄成了什么样。” 崇仁医院,就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陆泽宴心头一惊,感觉身上血液顿时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