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暮像是有所感一样,直直地望向她。
这种强烈的探视感让关蕴棠觉得不适,她避开了褚辞暮的视线。 丞相夫人听见关蕴棠的话,想到那位向来恣意的女将军,辩驳的话哽住。 “可能吧,我们也不知道那位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不是吗?” 关蕴棠难得有些执拗,小声道:“我就是知道,她不会想要当皇后的。” 丞相夫人看见一脸认真的关蕴棠,宠溺无奈地捏了捏她这几日才长出些肉的脸。 “知道就知道吧,想来你们名字一样,应该是有一些缘分在的。” “前几日你爹还奇怪说要去道士来看一看,怎么关蕴棠将军才下葬你的病就好起来了。” “大约是有一些际遇在的。” “他们都说已死之人会给人托梦,你和皇后名字相似,她可曾来你梦中啊?” “我们是不是真应该请个道士摆一摆阵,免得她要是缠上你。” 关蕴棠看着陷入沉思的丞相夫人,担心再多说几句真会惹火上身。 讪笑着遮掩过去:“我就是胡乱说的话,算不得真。” “陛下不是前些天沉迷道法,惹得群臣上书,这会儿若是找道士做法,那不是把话柄往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送?” “我就是胡乱说的,哪有魂魄什么缠住我的说法,我和那位皇后都没有见过。” “母亲,你别多想了。” “说了这么多话,我都饿了。”说着,关蕴棠又夹了几块糕点往嘴里胡乱塞了塞,装作一副饿极的样子阻止丞相夫人的进一步询问。 丞相夫人的注意力果然又回到了她身上,给她斟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 埋怨道:“就是饿也不是你这么个吃法,喝些水别噎住了。” 话音刚落,关蕴棠就咳嗽几声,脸涨得通红。 丞相夫人一边给她顺着背,一边扶着她喝水,嘴里也不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关蕴棠就着丞相夫人的手又灌了几口水,才将嘴里的东西勉强咽下。 关蕴棠又靠着丞相夫人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这边一阵兵荒马乱,也吸引了褚辞暮的注意。 褚辞暮看着角落里因为咳嗽而脸色发红的丞相府千金。 不知为何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关蕴棠。 之前关蕴棠也是这样,吃东西从来不管大小,一个劲地往嘴里塞,这是她在外行军作战时落下的毛病。 因为不知道下一场战役什么时候开始,所以只能争分夺秒地多吃几口,然后就着水咽下,这样就算是一顿饭了。 褚母曾经想纠正她,可是她还是一样做派。 褚母拗不过她也就任她去了,只是让她在宾客在场的时候小口吃饭,说是不能丢了褚家的脸面。 关蕴棠也因为这一句话,硬生生将自己的习惯扭了过来。 只是每次出征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 褚辞暮这会儿看见这样的关蕴棠,竟然有些恍惚。 不知为何,这个毫不相关的人总是让他想起关蕴棠。 关蕴棠仰面躺在丞相夫人怀里还在缓过那一阵恶心难受,脸色有些泛白。 褚辞暮突然想起了之前关蕴棠在他怀里,也是这样毫无血色的模样。 他死死盯着丞相夫人怀里的关蕴棠,心脏像是被突然揪紧。 褚辞暮捂住心口,脸色发白倒在案桌上,呼吸越发困难。 他只能听见自己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皇上!皇上!” 有一群人涌上来,而刚才那双让他想起关蕴棠的眼睛,则定在原地,隔着众人与他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