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距离时笙的脸仅有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她稍微手抖一下,就会割开一道口子。 祁廷渊瞳孔骤缩,连呼吸都不知觉放缓:“笙,把刀放下。” 可时笙红着眼,反而抬手让泛着寒光的刀尖更逼近脸一分。 “你说不说?” “笙!”祁廷渊敛了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我不懂你要的真相是什么,别再开玩笑,跟我回家。” 家?那栋别墅真的是她的家吗? 时笙攥紧手,情绪被这种雾里云里的感觉逼到崩溃边缘:“我都看到了,那座墓碑……祁廷渊,时笙已经死了,我不是她!” “我到底是谁?!” 随着这声质问,时笙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下。 锋利刀刃瞬间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眼看鲜红的血滴落,祁廷渊眸色一冷,趁时笙恍神迅速上前去夺她的刀。 而见男人动作,时笙慌乱地就想往后退。 却被死死攥住了手腕。 “闹够了吗?” 四目相对,时笙第一次在祁廷渊的脸上看到这么吓人的表情。 和这段时间来她所了解的那个温柔的他完全不一样。 所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时笙猛地挣扎起来,想要摆脱桎梏:“放开我……” 祁廷渊没料到她会突然动作,一时没注意,手上松了劲。 只听“砰!”的一声—— 时笙狠狠撞到墙上,再次晕厥了过去。 半小时后。 医生走出病房,看向神情冷肃的祁廷渊;“祁先生,祁夫人头部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并无大碍,但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后遗症,还需要观察。” “另外,尽量不要让病人的情绪太起伏。” “我知道了。” 祁廷渊淡淡回了声,目光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望向时笙。 她脸色发白,仿佛做了什么噩梦,眉心始终皱着。 想起不久前她对自己突然的戒备情绪,祁廷渊眸色一冷,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去查查夫人今天去了哪里。” 听筒那边的助理立即应声:“是,祁先生。” …… 时笙这一次昏睡得很沉。 她像是陷入一片沼泽泥潭,越想挣脱,就被往下拽得越深。 又仿佛被丢进万丈深海,巨浪翻涌,浮浮沉沉,抓不到一点依靠。 猛地,时笙从梦魇中惊醒。 病房外传来即便压抑着也仍能听出愤怒的男声—— “祁廷渊,你到底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时笙她已经死了!” “你记好,里面那个人再像她,也不是她!”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去墓园?你以为我想见到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 秦铭脸上写满不耐烦和烦躁。 他原本已经开车驶离医院,却被祁廷渊一个电话喊回,随后便是一连串的质问。 而祁廷渊脸色阴沉地看着秦铭,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保持怀疑。 他皱起眉,低声警告:“别吵到她休息。” 话音还没落,耳边倏地传来“吱呀”一声。 两个男人同时动作一滞,然后齐齐转头。 只见时笙拉开病房门,满脸茫然懵懂。 六目相对,走廊霎时陷入沉默。 几秒后,祁廷渊先回过神。 “笙你醒了。”他上前一步挡住时笙看向秦铭的视线,眸中的戾气转为温柔,“怎么样,头还疼吗?” 闻言,时笙慢慢转眸。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祁廷渊,而后,防备地后退一步。 “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