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银听后恼怒握拳捶自己的掌心,“我当他是个好的呢!幸有公主把关。”
沈多银看向沈溪月又道,“溪儿说得是,再细细考量,若不好便退罢,不能委屈了自己个。” 沈多银也担忧是迫于公主的压力下溪儿才如此说。 所以他这话也是在说,公主不答应再好好筹划筹划就是,若是实在胳膊拧不过大腿再退亲,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溪月也隐隐听出来了。 福安长公主笑着举杯,“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溪儿自小不在本宫膝下,她的亲事本宫定要万分上心的。” 福安长公主哪能听不出沈多银的哑谜,管它有几层意思,权力在她手中,一锤定音的是她。 这边沈溪月正心下冷嘲福安长公主,嘴上说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私底下早就定好要她替姐和亲。 那边福安长公主的心绪也没闲着,她笑沈溪月倒是狡猾也好面子,利用她把自己内心的想法掩藏得不错 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忘了底下的尘埃的人,她福安长公主是瞧不上的。 也罢,正合她意,免得她再费心思给沈溪月退亲。 虽然清玉近日是惹恼了她,但到底是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女儿,怎可能会因为她一时的错就弃她不顾,让她去和亲呢? 想到和亲的事,福安长公主担忧沈溪月赶不回来,于是放下杯盏又开口问道,“可定了何日启程回去?到时让之傲随他妹妹一同回去。” 总算问到这个了,沈溪月和沈多银心下齐齐一喜。 沈多银忽的起身拱手,“公主……” “你只管说便是。”福安长公主笑意淡了几分,唯恐这个沈多银说什么她不乐意听的话来。 “出行得看好日子,不知公主可有认识较德高望重的大师推荐给草民……草民是想让公主帮着问问。”沈多银说着顿了顿,好似觉得理由撑不住,才说了真话似的。 “这事是小事。”福安长公主边说着边扭头看金嬷嬷,“本宫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沈多银吞吞吐吐又道,“草民进京就听闻公主府的二姑娘乃不祥之身……所以草民想让大师前来好好做一场法事再回去。” 说着像是害怕福安长公主生气似的,忙着解释: “毕竟我们商人很讲运这事,当然,这么多年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如今知道了为防安人心罢。” 说完,沈多银一脸恐慌急急下跪,“草民实在冒犯了,请公主恕罪。” 福安长公主想不到沈多银会说这话,不由往沈溪月看去。 只见她垂眸扒饭,像是故作听不到此话似的,看得让她心里隐隐泛起心疼来。 但是,若沈溪月影响了沈多银的财运,那可怎么行! “你的顾虑是对的,起来吧,明日本宫便让大国寺的大师过来一趟。”福安长公主轻抬手示意沈多银平身。 次日大师果然来了,还来了三位。 在芳草阁院里摆张案桌,焚上袅袅升起的香烟炉。 三位大师微合眼坐在蒲团上,一颗一颗捻着手里的小叶紫檀佛珠手串,另一手合并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 除了两位公子不在,福安长公主等都坐在院中另一边的亭子上喝茶,看着大师做法事。 约莫两刻钟后,就见为首的大师睁开眼,念一句就把一分为二的小木块掷到地上。 一连六次,大师忽的脸色一变,朝tຊ亭子走来。 还不等大师走到跟前,福安长公主就焦急起身,“大师可是芳草阁里住的人煞气太重?” 大师阿弥陀佛一声道,“回禀公主殿下,芳草阁一切无恙。” 福安长公主听到这话松了心神,可既然无恙为何大师适才又那般脸色。 不等福安长公主开口问,大师便说了。 “适才给二姑娘算过后确实没发现异样,但又隐约感到有股恶气,老衲便自作主张给公主府每一位主子都算了。”大师说到这又紧蹙眉头,顿下话头。 这一顿福安长公主不由又悬起心来。 大师偷眼往福安长公主身后的沈多银看了一眼,随后道,“老衲算得是清玉郡主带有这股恶气,可清玉郡主的院中很干净,反而恶气都集中在西北角那边的院子中。” 福安长公主也蹙起了眉头。 西北角? 那不就是偏院? “清玉暂时就住在西北角那头的院子。”福安长公主忙道,“大师,可有法子解?” “暂时无解。”大师阿弥陀佛地摇头,“可用香灰拌入饭食中共食,暂且能压住,约莫一月后老衲的师父云游回来便能解。” 听到这,沈溪月不由同沈多银暗暗一笑对视。 这下子,想必不用忽悠清玉郡主的奶嬷嬷,那奶嬷嬷便会自行发挥了。 相比沈溪月和沈多银,福安长公主就没那么高兴了。 福安长公主震惊一问,“香灰?” 那玩意儿能吃吗! 大师开始胡诌,“正是香灰,燃香是同神明沟通的渠道,而然剩的香灰是接触过神明的福物,但每日也不可多食,每日只小半盏茶杯的量即可,毕竟贪念过多适得其反。” “当年本宫诞下双生胎时,有位大师判的是小女儿不详。”福安长公主看向沈溪月眉头紧锁,“大师是否弄错了?” 虽然近日发生的事也让她怀疑,但内心深处终究还是相信大女儿的。 大师阿弥陀佛一声又开始胡诌: “神明是如此告知的,至于凡人信不信都随缘。” “当年之事老衲并不知如何,如今老衲确实没看到二姑娘有何异样,或许是行善积德消掉了也未可知。”大师说着向沈溪月颔首。 正说着,大师往回走抓了一把香灰过来,再示意下人端来一碗清水,撒进去,搅拌。 向福安长公主道: “公主若有疑影可一试,中午便取些碗里的香灰水让郡主食用,之后再把这香灰求加热,若是出现红色的东西,便说明是恶气。” 福安长公主久久凝视着那碗混浊的香灰水,随后吩咐道,“准备膳食,掺进去,拿去给郡主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