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发髻梳的太敷衍,几下便拆除了。”仇璋的手化作梳子,在她秀发间梳拢。 “我哪会正经梳什么发髻,都怪娘,为了逼我搬回家,把素馨扣下了,害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这次中秋回去,说什么也要把素馨要回来。” 又问仇璋,“你身上带钱了吗?” “没带,怎么了?” “想请你把生鱼脍的钱付一付。” 仇璋不知话题怎么扯到这上头来了,当下一笑,“囊中羞涩,着实无法付讫,tຊ小姐不介意的话,床上偿如何?” 李纤凝回手拍拍仇璋的脸,“那你今晚可有的辛苦了。” “尽小姐之欢。”仇璋含住李纤凝的手指,糖果一般吮弄。 “别闹……”李纤凝被他搞得心猿意马,注意力再也难集中。 仇璋充耳不闻,解开她的衣带,手伸到水红肚兜下面,捏她丰润的乳儿。李纤凝浑身燥热,打开他的手,仇璋偏不依,厮闹之际,房门咚咚响了两声。 仇璋僵住,“这个时辰,是谁?” 李纤凝扯过他衣衫一角,擦了擦湿淋淋的指头,“定是闵婆来给我送蟹黄毕罗,我吩咐过她,放在门口,敲两声门递信儿。你赶紧去取来,凉了就不好吃了。” 仇璋没奈何,只得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去取那口裹腹之餐。回来时李纤凝已大有收获,指着户籍册子说:“找到了,葛长山梁凤娘果然是打长安县迁来,在落户安邑坊之前,他们住过布政坊、居德坊。再往前追溯,梁凤娘于归前住的是辅兴坊。三坊之中,必有一坊与秋言存在交集。” “布政、居德、辅兴三坊皆是大坊,坊民数万之众,查起来绝非易事。秋言其名未知真假,更别提那些浮户了。” “我知道你又想劝我草草结案,凶犯已死,她与死者的恩怨,其中的曲折清楚与不清楚又有什么分别。何必浪费那个力气调查。平白消耗人力财力。可是文璨,我想要知道真相,我就是想要知道。” 仇璋打开蒸屉盖子,一阵热气涌上来,把他面目也给熏模糊了,“我不劝你,也劝不动你,你有那个闲功夫,你去查就好了。换作我们却是不成,在一个案子上耽搁几天、几个月,县务谁来处理?” “敢情你这是递话儿呢,接下来你不奉陪了?” 仇璋把一只毕罗塞她嘴里。 “这桩案子牵涉到长安县,你明日得到长安县调取布政等三坊的户籍,我无暇陪你过去。圣人突然来了兴致视察桑农,地点定在我县辖下的长乐乡,我和县令明天都得陪驾。后面紧跟着税收,有的忙乱了。” “那我这头怎么办,单凭我去查阅长安县的户籍,长安县令也得肯。”毕罗新鲜出炉,犹烫,李纤凝在嘴里倒腾,口齿不清。 “明日我押一纸文书,你带着文书去见长安县县丞魏斯年,我与魏县丞打过几次交道,深谙此人古道热肠,肯周全人。你坦诚来意,他可代你在县令之间周旋。” 李纤凝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被烫,趁仇璋不注意也往他嘴里塞了只毕罗。 “那最好。” 仇璋喜烫,吃下毕罗道:“明天你带解小菲过去,其他衙役留下,我要用。” “查阅几万坊民的户籍,你只派一人给我?” “他们大多不识字,派给你也不顶用。” “秋言二字认起来有多难?” “这样,新来的韩杞也拨给你。”见李纤凝还要张口,立刻封住她话头,“到此为止,不准再提要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