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更是惊讶不已:“姨妈?”
“是啊。”李华姝点点头,“这是我姨妈李敏竹,我小时候在家里看过她的照片,我记人很准的。” 姜妤有点理不清关系了。 自己刚相认的母亲,怎么又成了李华姝的姨妈。 “你是从上海来的,你的姨妈怎么会在福建?” “实在是说来话长。”李华姝叹了口气,蹲下身给女人检查起身体。 李敏竹嘻嘻笑着,任由她动作。 李华姝手上动作没停,边给姜妤解释:“十几年前,不是上山下乡吗?我爷爷一家是大学教授,当时都被打成了臭老九,姨妈也成了下乡知青里的一员。”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后面就完全失去音讯了,爷爷还托人去找过,结果也没有找到人。没想到竟然是到了这里。” 姜妤算是理清了前因后果。 自己的阿妈可能是离开了当时下乡的村子,到这里和姜父结了婚。 可能是生下她后不久,精神就不正常了,或者和姜父结婚前精神就不大正常。 村里的人迷信,对疯病讳莫如深,也没有什么好的医疗条件,每个人都绝口不提。 12月的海风吹来,姜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身心都是冷的。 村里人的心又有多狠?对一个疯掉的弱女子不曾照拂。 姜父的心又有多狠?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不闻不问,也从不曾将真相告诉两人共同的女儿。 见姜妤的状态不对,李华姝问道:“小妤,你怎么了?” 姜妤站起身来,扶着李敏竹往她村口的家里走。 李华姝也过来一起搀扶她。 好一会,姜妤才深深叹了口气:“小姝姐,她是我阿妈。” 这回轮到李华姝诧异了。 她脸色沉重起来,也沉默了片刻。 她看着母女二人有些相像的眼睛,最后苦苦一笑:“我说怎么看你很亲切,原来你是我的表妹。” 姜妤却没有笑的力气。 “我得回去一趟,找我阿爸问个清楚。” 李华姝不支持她这个决定:“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跑出来参军的你忘了?就不怕你那继母扣着你,非要你去嫁人吗?” 姜妤勾起嘴角,嘲讽一笑:“她没这个本事了。” 两人扶着女人走到村口的屋子。 李华姝还是担心,她看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姜妤。 19岁的女孩,脸上是不符合她年龄的坚韧表情。 可她现在却要做很冲动的事情。 “我们来村里就两个女人,等明天把其他队友他们叫过来了再说不好吗?” 李华姝说的有道理,自己这样贸然前去,只是让自己陷入险境。 她看姜妤被自己说动了,又再接再厉:“这还不是什么特别迫在眉睫的事情,等我们做好准备了,再去找他们麻烦。” 姜妤低声应了。 屋子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姜妤从柜子里掏出一套相对干净的衣服,给李敏竹换上了。 看着女人瘦弱的身体,她心里更难受了。 阿妈这一辈子真的太苦了。 姜妤刚给自己阿妈换上衣服,就听见自己继母尖锐的声音。 还有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姜永明附和的声音。 “死丫头片子,你竟然还敢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