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洛最怕娘亲不信她。
哪怕别人怎么骂她都可以,但她不想娘亲误会她。 “娘亲你相信我,我,我不会推她的。洛洛很乖的,不会给娘亲添麻烦的……” 宋云初心如刀绞,蹲了下来。“娘亲相信你,你脸上的巴掌谁打的?” 宋星洛泪眼模糊地看着她,不太敢相信娘亲真的说相信她了。 宋云初牵住洛洛的手,柔声说:“告诉娘谁打的你?” 宋星洛朝任玉林看去,任玉林面上一慌,旁边的崔媛媛道:“是我打的,她抢我东西,我才打了她。是她手脚不干净。” 任玉林偷偷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有一瞬间,他真怕母亲又一巴掌扇了过来。 宋云初起身拉住宋星洛的手,看向崔媛媛。 崔夫人冷着脸说:“侯夫人,我们来你们侯府做客,不是来受tຊ欺负的。您的女儿刁钻蛮横,欺负我们家媛媛,若是不给个说法,现在陛下就在这里,我们到陛下面前理论理论,看看永宁后府是怎么欺负人的!” 宋星洛害怕地抓紧了娘亲的手,虽然娘亲说相信她,但她还是害怕自己给娘亲惹了麻烦,害得娘亲被人指责。 宋云初看向崔媛媛,崔媛媛躲在崔夫人的怀里,瘪着嘴巴哭的大声,但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前世崔媛媛伙同任怀月污蔑洛洛偷他们东西,这一世他们没机会将东西藏到洛洛身上,便污蔑起洛洛推她。 宋云初开口:“你说是洛洛推的你?” “就是她推我,娘我腿好疼啊,我好疼。”崔媛媛怕被揭穿,将脸扑到崔夫人怀中。 崔夫人生气:“侯夫人是要袒护自己的女儿吗?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 “谁看见了?”宋云初的目光一一从任传江、任玉林还有任怀月脸上扫过。 任怀月咬紧了唇,小声说:“妹妹跟我说想要媛媛头上的簪花,我本想拦着妹妹的,但妹妹说她没见过,就,就抢了上去……” 任怀月说的含糊,但众人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京中簪花的样式。自己没有,便动手抢人的,这符合大家对乡下野蛮人的看法。 宋星洛摇头:“娘亲,我没有抢她东西,是她自己扔地下的。” 崔大夫人气得发抖:“你这丫头满嘴谎言,难道媛媛还能自己摔断了腿?!” 任玉林急忙补充:“我和哥哥也看到了,是宋星洛想要崔媛媛的簪花,抢不到于是将她推倒了。” 众人一看连侯府的少爷都指证了,那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宋云初冷冷扫了一眼任玉林,随后道:“既然崔小姐腿断了,春夏你去请大夫来。崔夫人和崔小姐放心,我们府上大夫精通断骨再接之术,只要在断腿的地方扎上几十针,保证崔大小姐的腿立马能好起来。” 宋云初语气和煦,仿佛真的为她们好。“崔小姐也别怕疼,只要咬牙忍过去就好了。要是再不好,每天扎上一遍,一连扎一个月就能全好了。” “这样吧,崔小姐的腿毕竟在我们府上受的伤,之后就在我们府上养伤。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大夫也会尽心给他扎针的。” 宋云初的一番话说完,崔夫人都没找到插嘴的地方。 下一刻崔媛媛忽然从她怀中蹦了起来,害怕地哭喊:“我不要扎针,我不扎。” 崔夫人脸色一惊,宋云初继续说:“不扎针可以啊,你的腿好了吗?” 崔夫人想阻拦,但没阻拦住,她女儿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我腿没有断,我腿好好的。” 为了验证她的话,崔媛媛还蹦了绷,生怕宋云初会让大夫来给她扎针。 其他人恍然大悟,看向崔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崔夫人脸色尴尬,一时下不了台。 宋云初的声音陡然变冷:“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满口谎言,这都是崔夫人教的吗?” 崔夫人尴尬堆笑:“媛媛她可能是慌了,小孩子嘛一慌就容易口不择言了。但二小姐想抢媛媛的簪花这是事实啊,侯夫人是要袒护自己女儿到底了吗?” 宋云初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簪花捡了起来,她笑道:“锦香阁最新的簪花款式,应该出自锦香阁簪娘绣衣的手。” 崔夫人不解:“这,这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也不解,都不由地看向宋云初手上的簪子。 忽然有个夫人惊呼了一声:“二小姐头上的簪花不会出自,出自皇家簪娘花蝶小姐之手吧?” 崔夫人急切地朝宋星洛头上的簪花看去,脸色不由一惊。 “真是花蝶小姐的手艺,这可是得过皇后娘娘盛赞的簪娘。” “我听说花蝶小姐为人清傲,就算诰命夫人请她出手做一支簪子都难。” “我有支簪子,还是皇后娘娘赏赐的。” 任怀月死死盯着宋星洛的头顶,这么好的簪花应该给她才对,宋星洛这个臭丫头根本不配。 宋星洛不由摸了摸自己头顶的簪花,她不知道娘亲早上给她簪上的簪花,原来这么值钱。 宋云初将簪花递给崔夫人,面上笑着,眸底却冰冷如霜:“崔夫人,我女儿有最好的簪子,没这个必要抢崔小姐的,你说是不是呢?” 崔夫人脸上火辣辣的,总觉得被人打了一巴掌。 宋云初拉着宋星洛,转头对围观的各家女眷说:“按说今日来的都是客人,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星洛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侯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以后还请各位夫人多照顾,云初在这里谢过了。” 宋云初弯下腰,微微一鞠躬。 各位夫人见宋云初这么护着宋星洛,自然要给宋云初面子的。 宋云初不仅是永宁侯侯夫人,还是镇国公府大小姐。 虽然如今镇国公府低调得很,但毕竟他们手上有兵权,谁也不敢轻忽。 宋星洛眼眶比刚才被别人污蔑了,还要发酸。 她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她紧紧抱着娘亲的脖子,脑袋埋在宋云初的怀里,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