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什么大灾难,他也能早做应对。
可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 每一次的大型占卜,都需要透支他的身体。 一开始,是他的眼睛,再往后,便开始蚕食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他很清楚,如今的他,说是行将就木也不为过。 但这些,他不希望别人知道,更不希望凤依愫知道。 他了解她,若是她知道了,定会想尽办法留住他。 凤依愫握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怕我知道了发疯?” 玄华笑了:“你不会。” 他的声音很轻,若不是凤依愫注意力在他身上,又耳聪目明,她可能都听不见。 凤依愫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她都拿玄华没什么办法。 她是不理解玄华为什么一定要不顾身体地坚持。 很早很早以前,她问过他。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我有这样的能力,便要这么去做。” “依愫,这是我的天命。” 那个时候,玄华的眼睛还没有出问题。 她还记得他的眼睛是浅鸢色,比琥珀还要好看。 凤依愫缩回给玄华输送神力的手:“现在,你也还要坚持你的天命吗?” 玄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凤依愫叹了口气。 她以前是不理解的,但是后来转生成凤凰凤依愫,她也曾挑起大梁护佑一方。 她现在能理解他的想法。 所以,她也没有再劝,只是看着他。 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好像风一吹,他就要原地碎了一般。 曾经那个劲瘦如苍竹的人,如今已病弱成这个模样。 凤依愫心中发酸:“你的神识枯竭了,这些天先好好休息。” “好。” 白绸下,玄华的眼睫微动。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想要睁眼看她的冲动。 又嘱咐了玄华好几次叫他好好休息,凤依愫才回了雾夕山。 几天之后。 出了房间,凤依愫才发现魔神正坐在她的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只玉箫。 而冯泓正站在一边,保持着马步的姿势。 时不时的,魔神就会用手里的玉箫在冯泓的手臂上或者大腿上打一下:“注意动作。” 冯泓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抿着嘴按照魔tຊ神的指示将手臂又提高一点。 凤依愫走过去坐下:“看来你这老家伙还挺喜欢我这弟弟?” 魔神的诞生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久远到世人忘了他。 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他也不记得了。 凤依愫从来都叫他‘老家伙’,也从来没见他生过气。 她甚至很多次想过,他这样的脾气居然是魔族? 魔神挑眉:“弟弟?” 他的眼神又落在冯泓身上,嗤笑一声:“你弟弟,这么弱?” 旁边还保持着马步姿势的冯泓闻言,龇了龇牙。 显然,他对于魔神所说的‘弱’这个字不满意,但这是现实,他反驳不了什么。 凤依愫见魔神没有反驳她所说‘喜欢’一词,心里有了计较。 “老家伙,以后你来教冯泓?” 魔神再一次看过去,冯泓抿紧了嘴唇。 半晌,冯泓才憋出一句:“我不用他教。” 他还是更喜欢姐姐教他,虽然姐姐也只是偶尔指点他一两句。 魔神邪气地笑了一下:“这可是他自己不要的。” 凤依愫啧了一声。 既然冯泓不喜欢,那她也不强求,便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玄华的身体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魔神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说他干嘛。” 他可记得,当年就是玄华叫凤依愫将他封印的。 凤依愫只认为是他失手杀了一个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