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钟澈离开,阮凤歌立刻去找了忠伯。
随后,她发现到底是自己太天真。 现在的将军府上下穷得只剩下几两银子,她之前藏起来的那些东西一时半会还拿不到,所以,如果想要尽快偿还债务,那她还得另想办法。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何虎。 何虎是阮夫人何姿的远房亲戚,当初因为能说会道得了何姿的信任。 最关键的是,当初何姿藏了私心,在清点将军府的私产时偷偷将几间不起眼又赚银子的铺子转到了何虎的名下,而这件事阮凤歌那个好二叔并不知情。 这些年因为那些铺子中饱私囊的何虎自然是不缺银子,也慢慢开始膨胀起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喝完酒之后去赌两把。 阮凤歌特地换成男装走进京城最大的风云赌坊时,只瞧着人群熙熙攘攘,怒骂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听闻秦国公府要跟将军府退婚了?” “这传言都多久了,说起来,秦国公府可不会娶个傻子进门吧?” “傻子?”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啐了一口,猥琐地笑道:“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牵扯到了世家隐秘,众人的兴趣顿时被调动起来,纷纷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听说将军府那个傻小姐与男人颠鸾倒凤,被秦国公府那位世子直接抓了个正着!” “真的假的?” “就是,你怎么知道的?” “那位小姐是个傻的,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的吧?”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大理寺少卿阮家的二管家何虎。”听到旁人质疑,先前就已经喝了不少酒的何虎顿时恼火地说道:“这样的事情若是假的,我敢乱说吗?” 阮凤歌今日来也不过是碰碰运气,没想到正好听到何虎如此编排自己,当下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喂!”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早就坐在何虎的阮凤歌突然用手里的骰盅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不等他发火便幽幽地开口道:“不过一个下人,在背后编排自己主家的姑娘,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什么东西?”何虎扭头,发现是个衣着普通但面容清秀的少年,顿时怒骂出声:“老子说什么,关你屁事!” “小爷只是看不上你。”阮凤歌眸底划过一丝冷意,好似瞧不上何虎一般地说道:“来这里是为了赌银子,你若是没银子趁早滚远点吧!” “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敢跟何爷叫板?”何虎这些年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没银子,当下猛地一拍桌子,刚要开口怒骂,却意外发现少年眉眼俊美无双,顿时心痒难耐,上下打量了阮凤歌问道:“小子,敢不敢跟老子赌一把?” “你算什么东西?”阮凤歌听到何虎的话,嗤笑一声,原封不动地将先前他的话还了回去,“小爷瞧不上!” “你……”何虎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落他的面子,当下突然从怀里掏出十张银票,恶狠狠地说道:”这里是五千两银票,你若是赢了,全都归你,赌不赌?” 阮凤歌似乎犹豫了。 周围的人哪里见过这样刚开始就如此豪赌的局,顿时纷纷起哄,巴不得阮凤歌答应下来。 “好!”阮凤歌好像也被周围的人情绪感染,当下微微抬起下巴说道:“赌便赌!” “等等……”何虎见阮凤歌上了当,一把按住了自己的银票,死死地盯着她问道:“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我若是输了,任你处置。”阮凤歌微微抬眸,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何虎的心思,淡淡地说道:“你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你说如何便如何!”何虎自觉得胜券在握,当下哈哈大笑道:“看来,老子今晚可是有福了!” 周围的人听出何虎的言外之意,纷纷跟着笑出声来,毕竟经常在这里玩的人都知道何虎的本事,有些人看向阮凤歌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可惜。 “这么多人作证,我也没别的要求。”阮凤歌转动着手里骰子,淡淡地说道:“小爷就是瞧不上你编排主家,如果输了,你得从赌坊跪到将军府老宅门前磕头认错,如何?” “好!”何虎登时应了声,“老子也不欺负你,你说玩什么,老子都依你!” “那就,赌大小吧!”阮凤歌毫不在意地扔出了手里的骰子,淡淡地说道:“一局定输赢,小爷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很显然都觉得阮凤歌不懂规矩,恐怕是要输了。 负责何虎和阮凤歌这一桌的庄家与何虎早就相熟,看了他一眼之后开始晃动骰盅,很快便停了下来。 “大。” 阮凤歌头也不抬,缓缓开口。 “压……小!”何虎看了那庄家一眼,见他眨了眨眼睛,顿时十分有把握的开口。 就在庄家掀开骰盅的那一刻,谁都没有察觉到一道掌风倏然扫过,最靠近阮凤歌的骰子硬生生地被转了个面。 “大!” “真的是大!”就在何虎以为自己赢定了的时候,周围人的惊呼声顿时让他慌乱了起来,猛地撑起身子看过去,不可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是大?臭小子,你耍诈!” “你不会是输不起吧?”阮凤歌微微扬眉,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怎么,不服?若是不服,那就再赌一场,小爷随时奉陪!” “赌!”何虎现在已经是赌红了眼,听到阮凤歌的挑衅,几乎是立刻应了声,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银子多的是,还怕你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玩点厉害的。”阮凤歌起身,缓步走到何虎面前,一字一顿的问道:“我跟你赌命,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