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尴尬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当时我父亲承诺她,事情办成了,就让她进顾府,当时言词大概是有些误会,我父亲的意思是,让她进顾府当个管事姑姑,有个安稳的生活,但是她却以为是我要迎娶她,所以才……” 第30章 顾砚舟说到此,心里也慌了一下,不自觉的去偷看沈轻烟的脸色。 这件事情,说到底,怎么解释都是他的错。 只是他当时也没想到,父亲当初竟然会如此昏头了,想将沈轻烟与贺弈川放在一块。 让沈轻烟自觉羞愧,而主动放他自由。 幸亏没出什么事情,否则…… 想到这里,顾砚舟的眸子都暗了几分。 沈轻烟听着她的解释,心中的那根刺好像也渐渐化开了,但是她依旧不想给顾砚舟好脸色。 顾砚舟看她没有反应,不自觉的垂眸道。 “轻烟,对不起,以前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不求你能马上原谅我,但是我只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就好。” 顾砚舟如此卑微讨好,直戳沈轻烟的要害。 她向来是看不得他这样的。 蓦然,心头一软,本来都想看口说些安抚的话时。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的声音。 沈轻烟有些狐疑,她今日才搬到这边,谁会这么晚来敲门啊。 顾砚舟此刻也皱起眉头。 沈轻烟去门口开门,一道脆生生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砚舟哥哥,你在里面吗?” 闻言,沈轻烟动作一顿,而顾砚舟站在她身边,明显感觉周遭在一瞬间就凉了下来。 门开了,沈轻烟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华贵的小姑娘,看着应该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沈轻烟在打量着门口的女孩儿,而站在门口的裴晓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穿着朴素的姑娘。 能叫顾砚舟哥哥的小姑娘,怎么说也得有些家世的。 沈轻烟记得京城中似乎没有姓裴的这样一号人物啊。 顾砚舟看到来人,内心也很是无奈。 裴晓看件沈轻烟身后的顾砚舟,眼睛都亮了起来,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砚舟哥哥,你不是说,中秋要陪我一起做兔子灯笼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呀。” 顾砚舟悄然躲过了她的动作,看着沈轻烟已经沉下去的脸色。 只能站在两人中央,对着沈轻烟介绍道:“这位是裴国师的小女儿,去年才回到京城的。” 这时,刚好又一辆马车停在了宅院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绝美的女子。 沈轻烟对她的这张脸很熟悉,这不就是在皇陵门口和顾砚舟说话的那个裴小姐吗? 裴晓对着刚来的女子叫了一声:“大姐姐。” 身份不言而喻,这应该就是裴国师的大女儿了——裴虞。 沈轻烟其实对于裴国师也有所耳闻,只是他常年带着家人在五台山清修,除非朝廷发生什么大事。 一般都不会回朝的。 所以一时间,她倒也没有往裴国师这个方向想。 沈轻烟蹙眉想着,但是如今天下太平,也没有听说有发生什么大事啊。 裴虞看着沈轻烟,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惊。 赶忙上前俯身行礼。 “裴虞给陛下请安。” 沈轻烟身子一顿,心中也很是诧异。 裴虞的动作是对于她的身份万分笃定的。 沈轻烟也不好再装了,抬抬手让她起来。 裴晓此刻也不闹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边。 裴虞起身看着眼前的沈轻烟,轻声道:“陛下,臣女可否单独和您聊聊。” 沈轻烟点点头,带着她来到收拾出来的客房。 门关上,裴虞还未说话,沈轻烟便已经开口道。 “是不是你们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我得以用这样的方式活过来。” 裴虞此刻已经不再震惊了,只是淡淡的回道。 “是。” “帝师和摄政王连番上了五台山数次才把我父亲说动,愿意将您灵魂引向合适的身体,但是具体会落到哪里并不知道,这个术法我父亲也是第一次使用,所以他也不确定最后会怎么样。” 第31章 沈轻烟身子一僵,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念头,声音轻颤道。 “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裴虞眼眸中闪过一抹凄凉,艰难的说道。 “臣女的意思是,您这次复生,并不知道能延续到多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能够延续一辈子,这些都说不好。” 这些话宛若惊雷在沈轻烟耳边炸响,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意思是说她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消失。 可能明日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也许运气好,她有可能走完这一生。 裴虞知道让她了解这些势必会让她陷入挣扎和痛苦。 但是总比不告诉她,等到那一天,她满是遗憾的走了的好。 裴虞将手中的桂花放在沈轻烟的手里:“未来不可知,还是不要留遗憾的好。” 说完就带着裴晓离开了,飘飘然,像个谪仙一般。 独留下沈轻烟一人,愣住在原地。 顾砚舟满眼担忧的走了过来,看着僵在原地的沈轻烟,柔声道。 “轻烟,怎么了?裴虞刚刚跟你说了?” 沈轻烟没有说什么,雾蒙蒙的眸子看向外面的桂花树。 “砚舟,我想喝酒了。” 顾砚舟愣了一瞬,招招手,身边的暗卫就立即去安排了。 沈轻烟这个样子,像个即将凋零的花似得。 看得顾砚舟心中格外慌乱,他一向是个很镇定的人,但是一碰上沈轻烟。 仿佛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心慌。 “轻烟,有任何事情,我都会陪着你的,你不要再一个人扛了好不好。” 当年出征,他就没有拦下她,让她殒命于战场之上,这些年他一直陷在悔恨当中。 曾经真的是他错了,这偌大的江山,为什么一定要全然压在她一个人肩膀上呢? 从前每个朝代都有碌碌无为的君王,甚至是暴虐的昏君。 为什么当年自己就要如此苛责于她呢? 她其实做的已经够好了,翻看她留在奏章上的朱批,每一本都是写得格外认真。 只是当时的自己,从未留意过这些。 沈轻烟不可置信的转头,对上顾砚舟的眸子。 刚刚她听到了什么? 那是顾砚舟的心声吗? 在听不见其他人的心声后,她竟然能听到顾砚舟的心声了? 那些话,每一个字仿佛都像是烈火,将她心里的冰块一点点融化。 她哽咽着问顾砚舟。 “顾砚舟,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个称职好皇帝?” 顾砚舟明显一顿,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可以亲口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个答案。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