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萧景榕掀开两人身上的被子,“是左腿?” “嗯。” “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不必,最近时不时会这样,揉一揉缓过来就好了。”苏棠大着肚子自然不方便,平日都是沉鹭和时鸢帮她按摩。 萧景榕闻言没再说话。 苏棠忍着痛呼打算先抗一下,如果迟迟不好再让沉鹭进来帮忙。 谁知萧景榕沉默片刻后把手放到她的腿上轻轻按压,轻声问:“如此可好些?” 苏棠惊了,连疼痛都顾不上,“皇上……这……” “别说话,放松。”萧景榕另一只手提过被子给她搭上。 苏棠脑子懵懵的,这可是皇帝诶,她是不是在做梦来着? 剧烈的疼痛提醒她不是。 “好,好了。皇上不必按了,快些歇息吧。”苏棠拽拽萧景榕的寑衣。 “不疼了?”萧景榕并未立马松手。 “嗯。” “疼就别忍着,朕可以再按些时候。” “真,真不疼了。” 萧景榕声音含笑,“怎么还成结巴了?” 苏棠艰难地翻过身面向萧景榕,抬手捻起他一撮头发在空气中打转,“妾身这不是受宠若惊吗?” 萧景榕无视她耍怪的小动作,将她凌乱的额发拂开,“嘴里说怕痛,真疼起来又忍着做什么?” 苏棠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靠! 皇帝都能给她按腿,哪个男的有借口不在孕期照顾老婆! 第44章 花期长短 折腾完殿选,新入宫的嫔妃名单总算定下来。 令苏棠意外的是一共只选出六人,且给的位份都不高。 最高封了一个正五品美人,只比苏棠当时进宫的才人位份高了一级而已。 余下还有一个才人,两个小仪,一个宝林,一个御女。 苏棠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自已考上的果然比不上白淑妃她们那批提前保送的。 不过苏棠感觉自已好像也没权力替她们可惜哦。 作为宫里的老人,有新人进宫她是不是该焦虑一下? 然而萧景榕没给她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这死男人最近哪根筋搭错了,除了去皇后那里比较多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来鹤羽轩陪她睡觉,完全把新人晾在一边。 苏棠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在那方面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来她这儿掩耳盗铃,逃避责任。 虽说男人的花期短……也不该这么短吧。萧景榕不过才二十四而已。 况且他一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也不算多,不至于纵欲过度导致肾虚吧……难不成是前朝的政事太耗心力了? “皇上,您是不是……” 萧景榕闻言略带疑问的眼神投向苏棠,漆黑的眸子微闪着光泽,看得苏棠心里发虚。 这种问题不管怎么组织语言都问不出口啊! 要不然……还是身体力行地检查一下? 苏棠说干就干,当晚便羞红着脸试探了一波。 事实证明功能很健康,不是一般的健康。 “等孩子生下来……”萧景榕微沉的呼吸喷洒苏棠在耳后,后面的话她并未完全听清,只大概听到“算账”什么的,直吓得她浑身瑟缩打颤。 薄云掩去屋内旖旎流转,门外风清月明。 李培顺倚着门根思考半晌后自言自语:“你说咱是不是该劝着些?” 这皇上老宿在怀孕的嫔妃宫里,这要是传到前边儿,不知有多少大臣要以有碍传嗣为由上谏了。 “劝谁啊?师傅。”一旁的小太监凑到他跟前。 李培顺拂尘一甩,“别瞎打听,小兔崽子。” 然而事实证明李培顺仍然不够了解自已伺候的这位新君。 就在后宫新旧嫔妃还没来得及打探清楚皇上在宁婕妤那儿什么情况时,另一个变故立马引起她们的警觉。 那个初时惊艳众人,后来默默无闻的昭修媛忽然一跃成为阖宫上下最得宠的妃子。 接连十好几日,皇上即便不召她侍寝,也少不得陪她用膳。 见风使舵是宫里的最常见的事。 兰御女被皇上宠幸的那些时日,即便她位份比昭修媛矮了一大截,内侍省送给两边的炭火、瓜果一应常物的份例几乎相差无几。 毕竟总不能让皇上来时,没东西可招待。 可如今却大有不同。 一个公主,一个婢女。一个高贵,一个低贱。一个形貌昳丽,一个仅算得上平头正脸。 用脚趾头也想得出差距。 两人同居一宫,昭修媛得宠预示着兰御女失宠,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虽然没人说得清当初兰御女是如何突然得了皇上宠幸,但不影响众人顺应时势。 兰御女透过窗缝看着那道明黄身影从正殿出来,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口中呐呐自语,“分明骨子里就是下贱,当初又何必装什么清高?” 锁芸一边将兰御女发气扔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一边暗中不屑地撇嘴。 兰御女突然走到她跟前,语气森然,“你是不是也在心里瞧不起我?” 锁芸吓得立马跪地求饶,“御女明鉴,奴婢没有。” “没关系,咱们慢慢儿来。”兰御女用指甲划过锁芸的脸,引得对方浑身激灵,“走吧,去正殿拜见拜见咱们的主位娘娘。” 乌珠一见兰御女,直接夺过小宫女手中准备端去倒水的铜盆,“哗啦”泼在兰御女脚边,拦住她走上台阶的步子,“你来做什么?” “乌珠,让她进来。”殿内传出昭修媛的声音。 “奴妾参见昭修媛。” “你如今连公主也不肯叫我一声了吗?” 兰御女闻言抬头,只见面前的昭修媛眼含水波,浑身上下透着被男人滋润过后的娇艳。 嫉妒顿时像毒蛇一般吞噬着她的每一寸血肉。 她微笑着回应,只是笑容不达眼底,“这里是大雍皇宫,不是蚩蛮部落,宫里只有一位未满十岁的小公主。奴妾只是听娘娘的吩咐,在这宫中谨、言、慎、行。” “多珠,我本非有意和大雍皇帝……”昭修媛话说到一半自觉不合适,双颊绯红地咽了回去。 “公主和她解释什么?她侍寝之后可有把公主放在眼里?”乌珠一脸不忿,又转头质问兰御女,“公主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兰御女却不曾理会她,而是直直盯着昭修媛的眼睛。 “我本来能在家中无忧无虑地长大,就因为你一句喜欢和我一起玩,王上一声令下迫使我十岁起就得跟在你身边端茶倒水。” “我费尽心思接近穆吉特想让他喜欢我,就因为你扔给他一把不要的野花,他第二天就拒绝了我。” “我和你同为嫔妃,你却总拿主子对奴才的口吻教训我,纵容你的侍女毫无顾忌地直呼我的名字。” “是你亲口否决我劝你接纳大雍皇帝的提议,我才主动爬上他的床,现在瞧瞧你这样子,你敢说你是不情愿的吗?” 昭修媛咬着下唇,一双美目中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惊讶,愤怒,羞惭。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兰御女一边嘴角挑起弧度,“我怎么想的不重要,既然娘娘已经承宠,就尽心尽力侍奉大雍皇帝吧。” “侍奉”二字被她咬得尤其重,侮辱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欺负公主心软不敢罚你是吧?”乌珠在一旁听不下去,出声警告兰御女。 “乌珠。”昭修媛抬手阻止乌珠继续说下去,直直迎上兰御女怨恨的目光。 “多珠,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并不知道你心中有那样多的委屈和不甘。” 话到此处昭修媛的语气从温声转为凌厉,“你要争宠我不拦你,但我劝你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否则……那晚上的事便足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兰御女面色稍凝,而后展颜,“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安安分分待在自已殿中,亲眼看着娘娘遭大雍皇帝厌弃,囚禁在这深宫里面。” 第45章 产子 小满过后日头渐毒,苏棠歪在竹椅上打扇。虽说有冰块的寒气,但心中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