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安念,你还记得我醉酒那次吗?那次以后,我说我忘了很多事。” 楚安念蹙着眉心:“嗯,记得。” 萧含璋微阖了阖眼,语中带着哀伤:“那次其实是我做了个噩梦……” 随即他将噩梦情节和盘托出。 “安念,我只是怕,像梦中一样失去你。” 萧含璋声音微哑,伴着轻颤,像极了无助的孩童。 他紧紧的抱住楚安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 楚安念抬手轻拍上萧含璋轻颤的肩。 轻声在他耳边劝道:“不过是个梦,别陷的那么深。” 萧含璋背脊一僵。 楚安念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只觉得声音飘飘然的。 仿佛下一刻便要消散。 他喉间一哽,鼻尖一酸。 于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楚安念,声音有些嘶哑:“因为是你,我才在意。” “安念,我要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好,我楚安念,永远不会离开萧含璋。” 夜色初降。 萧含璋牵着楚安念走到河道边。 他们一人手中提着一盏荷灯,将两盏写着相同愿望的河灯放入河道。 ‘愿萧含璋与楚安念共携白头’ 萧含璋看着渐远的河灯朦胧了视线。 这一幕像极了他之前看到过的许多次。 同样也是放的两盏荷灯。 握住楚安念的手渐渐收紧,他语含愧疚:“安念,若是日后我离开了,你当如何?” 楚安念轻轻回握萧含璋的手:“那我便来寻你。” ◇ 第二十八章 一触即发 边关战事,一触即发。 原边关主将箭伤复发。 于是一道圣旨下到了淮阳王府。 命淮阳王萧含璋暂代边关主将,于三日后前往边关受境。 萧含璋带着楚安念到达边关时,战事还未开始。 只是剑拔弩张的,谈判迟迟不能定,想来也不久了。 萧含璋在军中将士的拥簇下,翻身下马。 走到身后的马车旁,将楚安念扶下马车。 甫一下车。 便听得众人开口:“恭迎王爷,王妃。” 这一声振聋发聩。 萧含璋也有些被惊到。 军中将士并无太多拘礼,这番恭迎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萧含璋眸光意味不明。 他们,也是欢喜楚安念的到来才这般做的。 萧含璋一行人到后的第十日,战火才起。 第一日开战,萧含璋便带着半身血回到营帐。 虽是敌军的血,飞溅满身,亦是怖人。 他看着眼前为他净手的楚安念问道:“安念,你怕不怕这血。” 楚安念低头认真地为他净手,语中满是担忧:“不怕,我只怕你受伤。” 萧含璋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面上是一片正色。 “再不会了,我还要陪你到白头。” 是夜,春风料峭。 萧含璋满身寒漠,大步流星的走进营帐。 即使面颊蹭有浓浓的尘灰。 依旧遮不住他满脸的焦急。 今夜萧含璋亲自带人绕后烧毁敌军粮草,营帐里的楚安念却被潜入的死士刺伤! 他走到自己的营帐前,用力挥开帐帘。 映入眼帘的是上身染血的楚安念。 他几步上前,去握住她摊在床边的手,声音微哑:“安念!” 楚安念额间冒汗不止,紧闭着双眼,唇色全失。 军医低首:“王爷,王妃的伤口已经处理,只需度过今夜便可无碍。” 萧含璋视线不移,沉声回应;“下去吧,这里本王守着。” 军医退离。 萧含璋拧干帕子为她擦汗。 他不该让楚安念与自己同来边关的,可他又怕等战事结束时,楚安念消失不见。 凝着面白如纸的楚安念,萧含璋心中是一阵阵悔意。 楚安念,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都怪我,没有再多派些人来保护你,都怪我。 要是没有你,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次日午时。 萧含璋伏在楚安念的床边浅眠。 忽闻楚安念轻声嘤咛一声。 萧含璋顿时睁开眼,抬头只见楚安念已然醒来。 他唇上微微有些干裂,声音微颤:“安念。” 楚安念疼得直冒冷汗,想要出声,张唇却只传出呼痛声。 萧含璋温声道:“不用说话,你伤的很重。” 想起军医说,那匕首再偏上几分便是心脏,萧含璋便止不住的冷颤。 他用手轻轻包裹着楚安念的小手,心头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还好你醒过来了,你要是死了,我便也不活了。” 楚安念因疼痛皱起的眉,听他这话后也舒了一下,虚弱开口:“你傻。” 萧含璋却微摇了摇头,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安念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着。” 楚安念虚弱的回以一笑:“知道了。” 交战两月,战事结束。 萧含璋和楚安念回到京城已是七月末。 萧斯衡带着萧越早早的等在了府门前。 萧含璋远远的望见,心下已经泛起了甜。 现今接他的人已不止兄长一人,还有他的儿子。 而他的身后马车里,还坐着他的妻子。 行至府门前,萧含璋翻身下马。 萧越立时便扑了上来:“父王!” 萧含璋抱起迎面而来的萧越,往身后的马车走去。 他伸手牵起刚下来马车的楚安念。 萧越在他怀中扭了扭:“母妃,越儿好想你啊。越儿要母妃抱。” 萧含璋横了一眼萧越:“别劳累你母妃。” “无事,母妃也想越儿了。”楚安念温温一笑,想要将手从萧含璋手中扯出。 萧含璋却牵的更紧,将萧越放下:“如今已临近三岁,体重,允你去牵着你母妃。” 萧越抿了抿唇,倒是乖觉的去牵上楚安念的手。 三人牵手同行,其乐融融。 ◇ 第二十九章 怪异 转眼至八月初九,是萧越的生辰。 萧含璋昨日便与萧越说,生辰当日无论要什么都会应允。 早膳时,萧越收到了他的生辰礼。 萧斯衡送的汗血宝马的马崽,萧含璋送的宝剑,楚安念送的三个绣满梵文的剑穗。 生辰礼到手,萧越便迫不及待的提出了生辰愿望。 萧越瞧着萧含璋心情甚佳,才扬着声音道:“父王,我想去引仙楼听书。” 引仙楼,二楼包厢。 今日说的是穷困书生与富商小姐的苦情故事。 萧含璋听着无甚感觉,倒是身旁的楚安念默默落泪。 萧含璋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许是受到萧含璋的关注,楚安念闷声道:“含璋,他们太过艰难了。” 萧含璋心下涩然,面上却轻声宽慰:“不过是个话本子罢了。” 楚安念,他们可以见到,有望争取未来,又有何难。 你可知我们之间,比这话本更让人断肠。 还不待萧含璋再想,他便觉得袖口被人扯住。 低头看去,身侧的萧越涕泗横流。 萧含璋眉心一跳:“越儿能听得懂?” 萧越鼻尖红红,语中有一丝迷茫:“我见大家都哭,母妃一哭我便忍不住了。” 萧越靠在楚安念的怀中。 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一旁萧含璋,乞求道:“父王,越儿也想去。” 萧含璋睨着他,语气冷淡:“你跟着,你母妃还养什么?” 楚安念自边关受伤后,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