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手机,手指却触动了播放键。
原来,那不止是一张照片,是一段视频。 里面,母亲真心祝福着:“凛臣,你和玉婷真的很配,要是没有微棠就好了。” 猛然间,我那疼得麻木的心再次被狠狠揪住,止不住的疼。 十岁时,程玉婷故意让我误食海鲜害我过敏,事后却恶人先告状。 “妈,这是姐姐为了得到关注,故意做的把戏!” 我坐在病床上,看着妈妈对我失望的眼神,插着针管的手透凉。 “早知道你这样歹毒,我宁可只生了玉婷这一个女儿!” 我知晓她偏心,却不想,竟到了如此地步。 从那以后,我自卑,胆怯,不被宠爱。 后来,我遇到岳凛臣,他温柔的陪伴打开了我的心,抚平了我的伤疤。 他说:“微棠,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我曾以为,他就是我的救赎,所以我动摇了。 我就这样深深的爱上这个男人,在一年年的相处中信了他爱我如命的誓言。 刚开始,岳凛臣也的确站在我这边,看穿了程玉婷散发的茶气。 他对我发誓:“微棠,不管她们怎么诋毁你,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可才过了短短三年,怎么一切都变了? 胸口再一次隐隐作痛起来。 手机又响起,是妈妈的电话。 是来关心我的吗? 我心底还抱着那么一丝亲情的幻想。 但母亲冷漠的声音无情地戳破了我的美梦:“玉婷病了,你最近不要打电话给凛臣,别刺激到你妹妹。” 说完,没等我反驳,就挂掉了电话。 我怔怔地看着黑掉的屏幕,脑袋一阵头晕目眩。 为什么? 她们能理所当然的以做错了的口吻指责我? 血腥味毫无预兆地顶上我的喉咙,一大口血喷出。 我哆嗦着,忍着痛打车去了医院。 站在医院走廊,我却一眼就看见对面病房里的四人。 我妈,心疼的给程玉婷擦手,母慈女孝。 我哥程眩阳,正在给程玉婷剥她最爱的橘子,兄妹情深。 我的未婚夫岳凛臣,温柔的看着她,眼底的怜爱多得要溢出来。 只有我,像个小丑鱼,被扔进池塘里,孤独可悲。 我妈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我,眼神立马变得不悦。 很快,程玉婷也看到了我,她张大眼睛,故作欢迎朝我挥手:“姐姐!” “你来做什么?!” 我看到程眩阳警惕的把程玉婷护在身后的举动。 好像我是洪水猛兽。 可明明,我也是他的妹妹。 我听着程玉婷冲他撒娇:“哥哥,你别这么凶嘛,我刚好有事要和姐姐说。” 接着,她一脸期盼地看着我说:“姐姐,我想在手术前做一回新娘,你能把凛臣哥借我当新郎吗?” 病房一片寂静,我捏紧了手。 我走进去,逼视着从刚才就一直逃避我视线的男人。 “岳凛臣,你让我等你,等来的就是通知我,你要和程玉婷结婚?” 岳凛臣眼含愧疚地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解释。 程玉婷慌忙下床,抢先开口:“姐姐,你别怪凛臣哥,是我想要体验嫁给喜欢的人的感觉。” “凛臣哥心里只有你,他是可怜我才愿意帮我的。” 她楚楚可怜地央求着我,眼角泛红到像是随时要落下泪来。 “你放心,婚礼结束我就把他还给你,我不会和你抢的。” 我怒极反笑:“你抢的还少吗?!” “这次是不是又想装柔弱,故技重施,然后假戏真做!” 我的声音几乎颤抖,可却被一巴掌拍断。 “程微棠,你给我闭嘴!” 我妈看着我,眼里都是失望,“多大点事,你作为姐姐,让让妹妹又怎么了?!” 即使我早直到她会一如既往的偏爱。 但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还是被扎得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所以,她抢我的未婚夫,我还得陪着笑祝福她?!” “就因为我比她早出生一分钟,我就活该失去被爱的权利吗?” “妈,您还记得,我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我看着母亲躲避的目光,苦涩发笑:“是啊,我跟你一样,也在想,要是我当初死在你胎里多好。” “啪!” 我妈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似乎被我气得胸腔在颤抖。 程眩阳也起身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着一家四口的摸样,再也忍受不住地狼狈逃离。 “微棠!” 岳凛臣追上来,拉着我的胳膊解释:“你别生气,我和玉婷真没什么,她病得严重,我才答应。” “这只是一个形势上的婚礼……” 我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走廊的地面:“岳凛臣,我不是傻子。” “你明知她对你的心思,你却任由她胡所非为。” 我转头看着他,满心疲惫:“我和程玉婷,你到底爱谁?” 岳凛臣怔住,那双黑眸里终于有了丝紧张:“我……” 话还在嘴边,病房就传来我妈惊恐的声音:“玉婷,你千万别跳啊!凛臣你快过来看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