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一巴掌仿佛也落在了我的脸上,气的脸通红,当下怒骂道:“裴鹤尘,你这个是非不分的狗男人!” 这一刻。 我真的很后悔,拿起了他的酒杯。 小竹被打了也丝毫不怕裴鹤尘,冷笑一声:“怎么?想要屈打成招吗?我们大夏人不怕死,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只是可怜我家公主,识人不清,居然主动下嫁于你!” 裴鹤尘听到这话怔住一瞬,随后抿唇冷道:“去搜她的屋子。” 侍卫领命去搜查。 我看在眼里,心中止不住的悲凉。 裴鹤尘果真只信许芝芝。 是了,那可是他最宠爱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不信呢? 我不想再看他们的嘴脸。 一撇头,转头看向了被侍卫死死压住的小竹。 满心的酸楚瞬间涌了上来,我红着眼伸出手,虚虚的摸了摸小竹的头:“这几年,你跟我来到楚国,受委屈了。” 突的,面前秀气的小脸眼圈骤红。 小竹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对着我的方向颤声道:“公主,是你吗?” 我一惊,下意识收回了抚摸她的手。 在场的众人也都惊了,齐刷刷地看向床榻上的身躯。 寝宫内一下子静悄悄的。 这时,侍卫凌风疾步走进来,呈上一物:“王爷,这是从小竹房里搜出来的毒药。” 不可能! 绝对是许芝芝搞的鬼。 我死死盯着许芝芝,果然看到她来不及隐藏的笑意。 怒气在翻滚着,我伸出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却跟打到了空气一样穿了过去。 不由得气恼道:“许芝芝,你等着。” 我现在也只能放狠话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正让我寒心的,是裴鹤尘的态度。 许芝芝不就是仗着裴鹤尘的偏爱,无所顾忌吗? 这么多年来。 我已经不奢求得到裴鹤尘的爱了。 只希冀于,他能看在两国大势下,放小竹一条生路。 下一刻,凌风又呈上了一物:“王爷,还发现了一塌书信,像是王妃的笔迹。” 听到这话,我全身一僵。 这是我写给姐姐的家书,怎么被他们搜出来了? 我想要拿回来,却无济于事。 裴鹤尘撇了一眼,吐出一个字:“念。” 凌风僵住一瞬,缓缓展开信封,念了起来:“阿姐亲启,自那一别五年余,不知家中可好?……夫君宠妾灭妻……” 念到这,凌风宛如被掐住了喉咙,骤然停下。 裴鹤尘冷了眉目,不容置疑道:“念!” 凌风一抖,继续干巴巴念道:“我已经心灰意冷了,阿姐,我不爱裴鹤尘了……” 第3章 我木然着脸听着。 这字字句句,都在讲述着我的哀愁与心死。 写下信的那一日。 我被裴鹤尘禁足在内院,仅仅是因为与许芝芝的口角之争。 五年来,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但这一次,就像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感觉累极了。 以往报喜不报忧的我,终于忍不住向阿姐哭诉,希冀着家人能将我接回故土。 可惜,这份书信没能寄出去,我就咽下了那杯毒酒。 如今念来,心中的疼痛只增不减。 “不用念了,给本王。”裴鹤尘的厉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凌风长舒一口气,将信呈给裴鹤尘。 裴鹤尘一目十行看完了,接着冷笑一声:“如此善妒之女,本王就该休了她。” 闻言,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裴鹤尘,心如刀绞。 以前,他明面上会顾忌我的身份,不会出言不逊。 如今自己昏迷了,他竟是连装都不装了。 我真想掰开他的心脏看看,看他裴鹤尘的心是不是寒冰做的。 一颗心,怎么捂了五年都捂不热呢? “大胆,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国公主?宁王,你想引起两国之战吗?” 小竹的话语激怒了裴鹤尘。 他横眉冷对:“带下去,关进水牢。” 水牢。 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 我对小竹的焦急之心达到顶峰。 而小竹还在不屈服地喊着:“裴鹤尘,你不得好死,你害死公主的孩子不够,现在还想害死公主和我们……” 许芝芝听到这里,神情有一点紧张。 接着撇了一眼裴鹤尘,见他没有反应,眼中划过一丝得意。 我看得真真切切。 酸涩瞬间涌上了眼眶。 眼见着小竹要被拖走,我在一旁跟着,泣不成声:“小竹,别说了,再说,你的命就没了。” 跟着走到了门口,我突的眼前一黑,下一瞬,竟然又回到了裴鹤尘身边。 怎么回事? 我一脸错愕,不死心尝试几次,才发现我现在竟不能离开裴鹤尘十米开外。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竹被拖下去。 我怒而看向裴鹤尘,就见许芝芝依靠在她的身上,一脸的无辜:“王爷,您要相信妾身,明明是姐姐自己不小心流产,怎么会怪到我头上来呢?” 裴鹤尘摸了摸她的发髻,安抚道:“本王信你。” 眼前的一幕刺到了我的眼。 内心的怒火和酸楚瞬间涌上来,我不由得大骂:“真是一对狗男女!”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王爷,太后昭您入宫。” 戌时。 我跟着裴鹤尘来到慈宁宫。 裴鹤尘的皇兄,皇帝陛下也在。 这是楚国唯二对我友好的人,特别是太后,时常关心我的起居。 我从小没有母亲。 太后的叮嘱关切,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母爱。 我瞧着太后慈祥的面容,像受欺负的孩子遇见了母亲一样,委屈出声:“太后,您要为我做主。” 可这份委屈注定无人回应。 这时,皇帝率先开口了:“鹤尘,可找到下毒之人?” 我就见裴鹤尘沉着声线说:“在王妃陪嫁丫鬟的房里找到了毒药。”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冷笑一声。 明显的栽赃嫁祸,谁会信? 就听太后道:“那就找个法子让丫鬟写昭罪书,送到夏国去,避免引起两国之战。” 我不敢置信,脖子像生锈一般卡住了,木木地转向太后。 望着太后冷漠的面孔。 我的心像被冻住了一样,几乎要停住了。 皇帝一锤定音:“行,反正下毒之人,绝不能是我楚国的人。” 听着听着,我竟然笑了。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过问我有没有事。 原来所谓的好,都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 皇帝谈完事情,便移步离开了。 寝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