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见一高僧把他带回庙里,更名为庭叙,不过三天,病就好了,并从此身体越发强健。 解庭叙在庙里一住就是十年,十五岁那年兄嫂离世,他才回了解家,凭一己之力挽回濒危的产业,又把解韫礼养大。 这位大师就是当年解庭叙的恩人。 大师也向他回礼:“庭叙,你今日来此,可有不解之事?” 解庭叙垂眸,捡起地上的檀木珠,轻轻摩挲。 “大师,为何我的佛珠会断?这是第二次。”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大师看着他的眼睛,半晌,微微叹了一口气。 “庭叙,你的心乱了。” 第12章 解庭叙一愣。 他不解问:“……那是什么意思?” “你该问问自己的心。” 解庭叙忍不住皱眉,想要再问,大师却摆摆手离开了。 解庭叙在原地站了许久,仍是不解。 叫人捡起了地上的佛珠。 从寺庙出来时,外边已是红霞漫天。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解庭叙马上拿出手机。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动作比平日更快,就像是有些期待一般。 打来电话的人是解韫礼。 解庭叙眼眸一沉,直接挂了电话。 看到未接来电的下面,有很多来源于同一个号码,一天有好几个。 徐初意。 徐初意总会来找他,哪怕他并不想理她,却还是三年如一日。 解庭叙指尖无意识摁下,电话回拨了出去。 这是解庭叙第一次主动给徐初意打电话,他忽然不知道如果接通了,他该说些什么。 像长辈一样问:“你去哪里了?” 还是告诉她:“我查到真相了。” 可电话没有接通,他也不必继续考虑。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解庭叙眉头轻蹙,挂断了电话。2 这时,解韫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解庭叙接了,冷淡问:“什么事?” 解韫礼磕磕巴巴说:“……小叔,我还是想求你,我们私下解决好不好……不要把这件事闹大……” 解庭叙声音一冷:“徐菲瑗又来求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害怕,只要不坐牢,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以为你骗得过我?” 语落,解韫礼失了声,不说话了。 解庭叙声音冰冷,不给任何反驳的余地:“解韫礼,明天我就送你去国外,别再让我见到你和徐菲瑗联系,否则我冻了你的卡。” 这一次,解庭叙是真的生气了。 对这个侄子,他只求解韫礼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平时任性些就算了,哪怕烂泥扶不上墙也不至于饿死。 没想到,自己对他保护得太好,现在完全被徐菲瑗当枪使。 解韫礼急了:“小叔,真的不关她的事……” 解庭叙直接挂了电话,心情十分糟糕。 揉了揉眉心,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他忽然又想起徐初意,除了整天缠着他,就不会像解韫礼一样,整天做些不叫人省心的事。 可是徐初意被冤枉时,他还是听了公司里的人的话,先入为主了。 解庭叙更加烦闷。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解庭叙亲自带着解韫礼出国。 解韫礼从小就是在舅舅的威压下长大,对他又崇拜又害怕。 两人血浓于水,相处了十几年,却又因为这种相处模式,导致不够亲近,甚至有些生疏。 解庭叙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他好的生活。 把解韫礼塞进了M国的分公司,叮嘱了他该做什么。 又说:“把眼睛擦亮,远离心术不正的女人。” 特指徐菲瑗。 解韫礼讪讪点头,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也不知道。 在国外待了半个多月,解庭叙才终于要回国。 没时间一直在国外盯着解韫礼,国内还是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 去机场的路上,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 解庭叙正在进行视频会议。 忽然,窗外传来熟悉声音。 “你好,请给我一束白百合。” 解庭叙一愣,抬眸看向窗外,就看到徐初意抱着一束花,笑着道谢。 她穿着米白色的棉麻裙子,黑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笑颜如花。 解庭叙许久未见她这么笑过了,恍惚了一下。 “解总?我刚刚说的……”视频对面的下属正在报告。 “会议中断。” 解庭叙掐断视频,手比脑子更快,已经打开了车门。 他叫住她:“徐初意!” 第13章 徐初意脚步一顿。 不,现在的她已经是林初意。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这里是M国,和原来的本国差了几个大洋,怎么会遇见解庭叙呢。 她正要抬腿往前走,却听见身后人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林初意回过头,竟真的看见了解庭叙。 他穿着银丝刺绣的立领唐装,腕上挂着她从没见过的墨绿色佛珠,眼下有着淡淡地疲惫。 林初意双眼睁大了,错愕道:“解庭叙?你怎么会在这里?” 解庭叙同样有些诧异,他诧异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追出来。 是对林初意的愧疚吗? 解庭叙没有回答林初意的问题,而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林初意当初是他带回徐家的,如今因为被陷害离开了徐家,解庭叙也想弥补一些。 金钱与职位,他都能给。 林初意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谢谢解先生。” “还有,我叫林初意。” 听到这个称呼,解庭叙莫名有些不舒服。 上一次林初意这么叫他,还是初见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的林初意,憔悴但坚韧,不敢靠近他,只敢缩着肩叫他“解先生”。 解庭叙抿了抿唇,说:“真相查明了,我会给你一个公道。”3 林初意抱着花的手紧了紧,无所谓道。 “这样啊。” 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刚离开徐家的那段时间,林初意总会做噩梦,会想起徐父的咒骂,徐母的温柔刀,也总会想起解庭叙冰冷鄙夷的目光。 可人不能一直停止在原地不动的。 林初意强迫自己放下一切,去一心一意地照顾弟弟。 得不到的人终究得不到,留住身边爱自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解庭叙看她反应如此平淡,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林初意看了眼时间,又说:“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她朝解庭叙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其实哪怕面上装得再平静,林初意的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揪紧了。 整整三年多,解庭叙一直是她浑浊人生里的一道微光。 她触碰不到,不是微光的错,是她配不上罢了。 这很现实,林初意已经认了。 解庭叙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