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日子谢言慕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使臣身后。 这让珈蓝烨与珈蓝徳木很是无奈,只能回了西域。 “哥哥,这人跟的太紧了,我安排的人马腿都蹲麻了硬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啊。” 珈蓝徳木抿了一口茶:“想必是你第一日演的太过,我们的目的被看穿了。” 珈蓝烨看着远去的昌都叹了口气:“那该怎么办?” “此事不重要,蛊如何了?” “哥哥放心吧,六个月后,天策大将军必然为我所控制。” 珈蓝烨摇着手中的铃铛:“只要轻轻一摇,他便再无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珈蓝徳木欣赏地看着他:“不愧是布拉加最出色的巫医。” 珈蓝烨叹了一口气:“却比不上中原的白夭,连拓米勒都能解。” “可惜见面的时间太短了,不过她一定会属于我的。” 珈蓝徳木微微皱眉,还欲说些什么,珈蓝烨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眼眸犹如猎鹰,挥手叫来侍卫。 “跟着他,若有情况,立即杀了。” 第19章 近几日白夭都在太医院内, 应萧钰的要求,一同寻找能治谢言慕的法子,却始终一无所获。 御书房内,萧钰连连叹气:“早知便不该依着谢言慕的想法,让他守在使者身边。” 白夭想到那太难谢言慕来与她商议带兵入程阳郡之事。 抿唇道:“他为何一定要与布拉加接触?” 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 是拓米勒! 谢言慕必然是知晓拓米勒是布拉加皇室所造,此番留在使臣旁边必然是追查下毒原因。 可是拓米勒实属罕见,若非听师父提过自己恐怕也无从知晓。 谢言慕又是从何而知? 她眉眼一跳,她只对一个人提过此事,那就是莫荀。 可莫荀为何要告诉谢言慕此事? 他与谢言慕有联系? “长平,长平!” 萧钰的声音将白夭的思绪拉回,她忙应了一声。 萧钰将桌上的纸张递给她:“这是萧恒来信,声称不敌贼寇。” 白夭眉间一跳,冷笑道:“他手段高明怎会不敌贼寇?只怕是以招拆招,如此一来,想给他个一官半职都给不了了。” 只是丢此脸面,日后若要带兵恐怕也无人信服。 倒真是下狠手啊。 萧钰点头:“朕有意让谢言慕去。” 白夭愕然:“为何?” “贼寇离药王谷不远,你带着谢言慕一同前去,便乘此机会去为他寻解蛊之法。” 萧钰看着她:“最近边塞频频传来动作,若大张旗鼓必然人心惶惶,借贼寇之名以作遮掩,必然无人知晓。” 话已至此,便已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白夭只能接命。 第二日, 来到城门前,谢言慕已然整顿好军队,随时出发。 在见到白夭那一瞬间,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他别开目光:“走吧。” 此处进山约莫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夜里军队于半山扎营。 虽已逐渐如春,但夜里依旧寒冷,白夭坐于火堆前。 脖颈之间冻的直立汗毛。 谢言慕默默抿唇,将手中热水袋贴在了她的衣领处。 白夭有些惊讶的想回头,却被他按住了。 “别动,热袋会掉。” 他的声音似乎没有以往冰冷,像是冰层融化后的水,依然冰凉却不生硬。 白夭低头没再动弹,谢言慕便自然的坐在她身边。 白夭想,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如此和谐的时刻。 谢言慕看着眼前的火光,橙黄色,红灿灿,一如那晚的灯火。 他忽然问道:“你恨我吗?” 白夭的眼睛被火焰映的微红,她摇了摇头:“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谢言慕垂着眸没再说话,白夭微微偏头看他。 谢言慕凌厉的五官在火光下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橙色,赋予了他一抹不属于谢言慕的柔情。 “你也忘了吧。” 白夭的声音又浅又柔,不知是在对谢言慕说,还是在对五年前的那位少年。 夜很长,但终归要天亮。 第二天正午军队便已到了萧恒扎营的地点。 萧恒见到她便好像见到了仇敌,摇着扇假笑着走过来:“长公主当真是好兴致,特意来此看本王丑态吗?” 白夭笑道:“本公主作为药师而来,郡王一见我便上前,莫不是病得不轻需要我帮你看看?” 萧恒这下扇也不扇了,笑也不装了,到底只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心高气傲,如何也学不来他父亲深沉的那套,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白夭,恨不得将这些天吃的苦头一应还到白夭身上。 第20章 “先说敌情。” 在他欲说话之前,谢言慕先开了口。 萧恒有些不悦,但触及到谢言慕锋芒毕盛的双目,还是将话忍了回去,领人进了营帐之内。 白夭便在帐外检查那些受伤的将士,看了又看,只觉得十分蹊跷。 若交战必然是刀伤剑伤,可受伤的人却多为目盲,也无外伤,倒像是毒。 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与军医,那军医叹道:“是瘴气,此间山内约晚间便会升起一股瘴气,一旦接触必然目不能视,虽说第二日便好,但终归是影响进程。” 白夭看了看伤兵的眼睛,红茫茫一片,不见丝毫白点。 她看了看周围,问军医:“附近是否有红山草?” 军医点头:“有。” 白夭道:“那便是了,山间多樟木,红山草碾成粉与樟叶结合,便会令人短暂致盲。” 军医赞叹地看着她:“是臣学医不精了。” “这是西域偏方,你不知晓也正常,只是这山贼中有西域之人?” 白夭微微皱眉,只觉事事都与西域有关实在太过巧合,似乎在平和的表面之下,以西域为中心连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军医摇头道:“这我便不知道了,不过郡王应该知晓,他曾带人深入敌营,想必见过。” 白夭点头,还欲再问,萧恒与谢言慕却已然出来了。 她只得将所说之话吞进喉咙,重新说道:“此毒易解,只需将山岩木汁水滴于眼中,顷刻既明。” 军医醍醐灌顶般的点头,带人去摘石岩木。 萧恒却微微一顿,面色几乎垮了下去。 白夭问道:“怎么?郡王似乎有些不开心啊?” 萧恒牵强的笑了:“若此毒可解,本王自是开心。” 白夭笑着点头,没再管他,转眸看向谢言慕。 “讨论的如何?” 谢言慕道:“敌方不过一处窝点,此毒若解,今夜百余将士顷刻间便可将其剿灭。” 萧恒摇扇勉强笑道:“如此心急?” “速战速决。” 谢言慕擦拭着银枪,眼底闪烁着寒光,全然不似萧恒在将军府见到的模样。 倒像是一匹上战场的狼。 夜间, 谢言慕整顿士兵,白夭本应留守后营,却被谢言慕一把抓住。 白夭不解地看着他,谢言慕淡淡地说道:“跟着我。” 说罢用眼神示意她身后的萧恒。 没有再多解释,可白夭却看懂了其中含义。 她静静的跟在队伍身后,看着谢言慕身骑白马,手负银枪的冷傲模样,在火把的照耀下倒比平日少了分冷漠,多了份野性。 不由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是在剿匪还是在战场。 她低头,莫名的想到一句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就在这时,风云突起。 隐秘的丛林之中,一阵风过,霎时贼寇从中窜出,声势浩大。 嘶吼着朝队伍杀了过来,似乎埋伏已久。 士兵似乎早有准备,正面迎战。 一时之间,剑影翻飞,杀气冲天,嘶吼声与刀剑声不绝于耳,交杂着火光在白夭眼里化为零星混乱的碎片。 她紧紧靠在谢言慕身边,看着银枪为她挑开一道又一道剑刃。 混乱张她慌张的说道:“这不对劲,怎么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谢言慕紧紧皱着眉:“抓紧。” 说罢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利落的带上马,脚一夹马背便驰骋而去。 白夭望了眼身后,贼寇见她走了,立即脱战追了上来。 “果真是冲我来的。” 她扯住谢言慕的衣袖让他再骑快些,却见他一扯缰绳停了下来。 白夭有些惊愕地被谢言慕带下马,只见前方竟然是万丈悬崖。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白夭慌忙的看向一旁的谢言慕,只见他面容冷峻,与平常无异,似乎未将这些追兵放在眼里,这让白夭莫名的感到安心。 下一刻却见谢言慕却不疾不缓地将银枪放在白马背上,轻拍马背让它往一旁的深山了去了,俨然一副从容就死的姿态。 白夭看了看眼前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追兵。 僵笑道:“将军,这与你白天所说的全然不同啊。” 谢言慕冷冷的看着白夭,不容置喙的说道:“跳下去。” 第21章 “什么?” 白夭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