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
莫荀让锦衣卫率先回宫,自己走在白夭身后不急不缓地跟着。 街上叫卖声不断,莫荀就在这人声鼎沸处静静地看着她。 白夭问道:“今天在将军府为什么拉住我?” 莫荀点头:“是皇上的意思。” “皇兄?”白夭眼眸微转,“是了,北境王蠢蠢欲动,必然不能抓地太急,先断了他与将军府的军权要紧。” 先帝子嗣绵延,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位,她与当今圣上,而北境王萧禾则是先帝的二子,她的叔叔。 萧钰上位后,为防萧禾有可乘之机,封萧禾为北境王,封地离昌都千余里,却依旧挡不住萧禾的野心。 乘着太后病危,派子女前来昌留下暗线。 她当时便有疑问,郡主如此娇贵,为何会与车队走散,恰好被谢言慕所救。 现在想来,一切早有预谋。 北境王想借他的军权来造反,谢言慕却要借皇亲身份稳君心。 可惜谢言慕却打错了算盘,若真与萧知雪接触过深,只怕无谋反之意也已然身在谋反之中。 她这一出,本只想斩断北境王与将军府的联系,不曾想竟然莫名救了谢言慕一命。 她叹了口气,看向莫荀:“走吧,去皇宫。” 皇宫内,2 萧钰负手立于窗前,龙袍被夜里的露水微微打湿。 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 白夭从内阁走出,便见到这幅模样,不解地问道:“皇兄为何不去见额娘?” 萧钰转身,白夭这才看清他眼底的淡淡乌青,仿佛很久未睡好了。 她不免担忧地问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萧钰摇摇头,坐到榻上:“盛国此番贼寇当道,朕实在是难以入睡,这幅模样只怕徒惹额娘担心。” 白夭皱眉问道:“什么贼寇倒惹皇兄如此担忧?” 萧钰道:“山间悍匪,惹的民不聊生,本不足为惧,只是一时竟找不出能剿匪之人。” “怎么朝中如此多的将士,竟然没有人选?” 白夭有些意外。 “将士良多,只是都是谢言慕的人……”萧钰脸色更加阴沉,他看了一眼白夭,将要说之话吞进了肚子:“未有一个能为朕所用之人。” 白夭心中了然,无非是怕再为谢言慕功名添上一笔,令他功高盖主。 天子之心不可测,谢言慕的担忧不无道理,即便忠心耿耿,但终究是怀璧其罪。 皇帝的担忧从来只关乎于功名大小,而非忠诚。 白夭坦然自若地说道:“这不正是好时机吗?” 萧钰皱眉:“这是何意?” 白夭眼眸望向地上的内侍,萧钰意会,挥挥手让其退出。 白夭这才说道:“我记得皇兄说过,北境王最近暗招兵马,似有谋反之意。” 萧钰点头,示意她继续。 “现在倒是有个不动兵戈便能化解的好办法。”白夭坐于桌前。 “世人皆知北静王宠爱子嗣,如今他两个儿女都已进昌,何不趁此贼寇之乱让郡王立功,赐个官职,从此永留昌都,岂不两全其美?” 萧钰一顿,眸中幽暗:“质子?” 白夭摇头道:“天子亲封官位,如此看重,怎能称为‘质子’?” 萧钰赞许的看向她,开怀笑道:“知我者,长平也。 白夭默然,未做表态。 回到长公主府时已然夜深, 白夭本想洗漱后便睡,却看见书架上的书竟然被人动过。 她皱了皱眉,问道:“谁进来过?” 霎时间一个暗卫便跪在了身后,道:“莫首领来过,半时辰前离去。” 白夭愕然,莫荀? 她翻开那一排书,字字句句记载地都是西域——拓米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