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萧恒深吸一口凉气, 谢言慕亦是愣在原地。 “你……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一个采药女啊!” 萧知雪不可置信的说道,明明之前查过,怎么会是长公主? 白夭挥手示意莫荀起来:“不过出门游历,倒叫人欺辱。” 她冷眼看着震惊不已的萧恒。 “郡王如此熟悉律法,必然知晓陷害皇室该当何罪。” 莫荀起身,站在白夭身后,如猛虎护其左右。 看向萧恒的眼睛墨色冷冽到像是洒了一层寒霜,黑如点漆般的眼眸深处,满是冰冷。 这眼神不由得让萧恒打了个寒战。 背后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咬牙道:“何来陷害一说?” 他自知箭在弦上,此时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白夭淡然道:“是吗?” “郡王若说我不是陷害,那不妨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为何要去毒害一个老妇人?” “这……” 萧恒闭了闭眼,一口气堵在喉咙深处,不上不下,难受至极。1 若说她为情所害,白夭必然刁难他毁皇家颜面。 可又确无证据,他只得闭了闭眼,叹道:“想必是本王误判,既无损失,便作罢吧。” “误判?”白夭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眼眸愈发冰冷。 若非锦衣卫及时赶到,恐怕她此刻已然身在大理寺了。 她心火烧得正旺,莫荀却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眼眸沉静,瞬间让白夭冷静下来。 她看向谢言慕,笑道:“既是误判,那便轻将军履行约定,写下休书罢。” 谢言慕此刻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萧知雪唇都咬白了,在萧恒眼神的压制下,却始终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谢言慕。 谢言慕终归是抿唇,坐到桌前写下了一纸休书,一字一句,决心绝情。 萧知雪眼泪再也无法抑制,哭着夺门而出。 萧恒阴沉着脸,扇子再也摇不起来:“此事,本郡王记住了。” 他咬牙说着,朝谢言慕拱手作揖也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内便只剩下三人,寂静无声。 “闹剧结束,将军好好收场罢。” 白夭说罢便要走,突然脚步顿了顿,对莫荀说:“天山雪莲难得,夫人毒既已解,你便去将那雪莲带回药王谷吧。” 她缓缓说着,眼睛却始终定在谢言慕的脸上:“想必就在,江平郡主屋内。” 只见谢言慕眼眸骤然一惊,却并未阻止。 不过呼吸之间,莫荀便已将雪莲奉上。 白夭将雪莲握在手心,雪白的花瓣上沾染了些许尘埃。 她叹了一声,眼中尽是嘲弄之意:“我本以为将军是明玉,不曾想竟然也如此污浊。” 暮山雪莲乃北静王封地——暮山独有,三十年方生一朵,稀有到连皇宫都不曾有。 谢言慕行军打仗多年,难道连萧知雪如此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吗? 非也,只是不能追责。 谢家满门忠烈,他亦是年少成名,手握百万兵权。 昔日他国来犯,国难当前,皇帝特赐丹书铁券,以稳他征战沙场之心。 只是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士亡。 现下国泰民安,他功高盖主,所赐丹书铁券早已不是免死的凭证,而是天子心中的催命符。 如今,已经到他向皇帝证明自己毫无谋反之意的时刻。 那么成为皇亲,便是唯一出路。 放眼望去,江平郡主当为唯一人选。 所以只能任由这萧知雪近乎间接杀害他的母亲,却无所作为。 谢言慕看着白夭冷漠离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