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文盈心里便笼罩上不安。
她在前院扫地,神思游离,未曾察觉周围不知何时只剩下她一人,而她的面前停下一双锦靴。 文盈下意识恭敬要躲,却被面前这个贵人扣住了手腕:“躲什么。” 熟悉的冷冽语调叫文盈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她一双美眸倏地睁大,抬头去瞧,果真撞入了大公子平静无波的墨眸。 毫无防备的对视,将文盈的不安加重了不少。 她忙后退一步,语气都弱了下来:“奴婢不敢。” 她要退,但陆从袛扣她手腕的力道更紧了。 文盈眼神慌乱地看了看四周,压低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公子,这可是夫人的院子。” 陆从袛眼神微眯,甚至手上力道更重,猛地把她向自己拉近,说话毫不避讳:“她的院子又如何,即便是她的屋子我也无惧。” 文盈更慌了,另一只自由的手举起,下意识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最后又只能怯懦地放回去,自己干着急。 她急的眼眶都泛红:“公子,奴婢不知是何处得罪了您,求您高抬贵手,放奴一条生路罢。” 她似漂泊的浮萍,被人恶劣地用树枝挑起,脱离熟悉的河流曝晒在日头下。 陆从袛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大公子来了?夫人等您有一会儿了。” 钱妈妈站在门口处,隔着柳树的枝叶,瞧不清另一侧纠缠的二人。 文盈更慌了,想要赶紧同大公子分开些距离,可他当真没有要背人的意思,仍旧拉着她不放。 “求您……” 她声音里压抑着哀求,似是叫陆从袛的心神游离回到了几日前的晚上,她便是用这样的语调,叫他轻些。 文盈认命地闭上了眼,等着钱妈妈将她探究的目光投射过来,可偏生握着自己手腕的人用了些力道,拉的她一个踉跄,她睁开眼,竟是大公子挺阔的后背。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肩宽劲腰,身子能将她遮住半点不露,也能阻隔了钱妈妈的视线。 文盈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钱妈妈的声音却慢慢靠近:“奇了怪,院子里的人都哪去了,竟是怠慢了公子您。” 文盈的心又因钱妈妈的靠近提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往大公子的身后又缩了缩。 “站住。”陆从袛叫停她,眼神划过一丝冷意,骇的钱妈妈停下了脚步。 钱妈妈笑僵在脸上,吞咽了下口水。 陆从袛不等她反应:“老头子回来了?” “方才小厮回禀,已经在路上了。” “那我便待他来了再进去。” 陆从袛语调平常,却是不给她拒绝的话口。 这个主儿可不是什么好招呼的,钱妈妈不敢招惹更不敢继续上前,犹豫着对他俯身一礼,转身回了夫人屋中。 悬着的心陡然放了下来,文盈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陆从袛慢慢回头,眸光落在她身上,这简单一眼,似是要给她看透。 他松开了她,文盈两只手紧紧攥着手中笤帚,缩着身子抿着唇,生怕他再做出昨夜那种出格之举。 陆从祇唇角一抽,视线在笤帚上扫一圈,最后又落到她的脸上。 他要是真想做什么,她拿个笤帚就能拦住他? 还没等文盈反应过来,笤帚被他夺走,他长腿一抬,直接抵着将其撅成了两半。 文盈以为大公子要对自己动手,吓的闭眼往后缩,但想象中的疼并没有到来,只是心口处突然被东西抵着。 她慢慢抬头看去,见他偏着头玩味看她,而抵在她心口的,正是他手中的半截笤帚把。 她的心跳的厉害,大公子却轻点了她两下:“怕我?” 文盈下意识点头,但反应过来后猛地摇头 陆从祇不咸不淡轻呵了一声,语气不容拒绝:“今晚,来我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