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竹伸手摸了摸皇帝的脸颊,轻声道:“许久未见父亲母亲,七郎等我好好告个别好吗?” 皇帝握住她的手,闭着眼侧过脸吻了吻,克制道:“好。” 夏鹿竹开心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一个月时光,难道七郎想娶我的心只是一时兴起吗?” 皇帝张嘴咬了一口夏鹿竹的手指,生闷气道:“卿卿净会戳我心窝子。” 夏鹿竹翻身将皇帝压在身下,笑得有些蛊惑。 “这是七郎最后的考验,整月不见,七郎是否还能始终如一,九月初七,我能否等到七郎的迎亲。” 皇帝握着她的双手,坚毅地吐出一句承诺:“等我来娶你。” “好,君不负我,我自愿白首不离。” 卿以爱为牢,我甘愿入局。 第102章 三书六礼 整整一个月,夏鹿竹与皇帝游山玩水,逛遍了整个京城。 他们去过南山顶,走过闹市街道,行过护城河边,采过郊外山花,吃过一品楼佳肴,尝过醉春楼饮子,赏过十五圆月,登过摘星楼。 星星就在身侧,卿卿是我心上月。 皇帝上轿,夏鹿竹挥臂送走了皇帝。 看着皇帝回宫远去的队伍,夏鹿竹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佩春不解:“殿下,何不一起回宫?” 夏鹿竹转身回府,笑了笑不说话,可能有点恐婚吧,哈哈。 大堂内,张氏让人奉茶,夏鹿竹坐下尝了尝,有些惊喜道:“这茶叶颇有不同。” 张氏捂嘴笑了笑:“玉清嘴巴还是如此敏锐,这是你爹专门派人回老家去买的茶叶。” 青山县的本土茶叶,名字也简单就叫青山茶,味道与大麦茶有些相似,他爹从前就爱喝这一口。 夏鹿竹俏皮地眨眨眼:“说来,有些想念家里以前炸的酥肉团子了。” 张氏呵呵一笑:“好好好,大馋丫头一个,待会晚饭时候,我给你炸一盘,让你吃个够。” 夏鹿竹高兴地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张氏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夏鹿竹的脸,忍不住落泪:“玉清非凡人,得圣上如此厚待。” 夏鹿竹连忙替她擦了擦张氏的眼角,说道:“这是好事,娘您别哭啊。” 张氏破涕为笑,捏着手帕擦了擦眼泪说着:“为娘高兴,高兴,只是没想到还能亲自为玉清准备嫁妆,难忍感动落泪。” 一番煽情后,夏鹿竹也有话要说:“如今我夏家初入京中贵圈,行事还得多加小心。” 张氏点点头道:“这些事我不大懂,但你祖父从前还算风光,你爹耳濡目染,想必自有分寸tຊ。” 闻言,夏鹿竹也安心了不少,接着道:“睿哥儿的课业还是要抓紧些,林氏愚笨,颇为溺爱睿哥儿,劳烦母亲多多劳心才是。” 张氏沉吟片刻,道:“是我考虑欠缺,睿哥儿也大了,日后便单独搬到自己院子才是。” 夏鹿竹笑着点点头,看来母亲这五年也成长了不少。 “哦对了,玉清可还记得曼儿那丫头?”张氏说道。 夏鹿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自然记得,那丫头年岁与我相当,应当嫁人了吧?” 张氏摇摇头:“那丫头对你忠心,你入宫后,便说什么都要伺候夏家一辈子,我瞧她坚决,念着你与她一份主仆情,便由着她了。” 说到此,张氏有些纠结,最后还是说道:“其实你第一回回府那日,曼儿便来求我回到你身边伺候。” 说罢,看向了身旁的松若,继续道:“多亏了松若眼睛明亮,这曼儿见皇上亲临,起了心思,我便将她绑了关在了柴房。” 夏鹿竹怎么会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她笑着看向了张氏身后已经上了年纪的松若说着:“松若姑姑还是如此细致。” 松若微微屈膝道:“殿下谬赞。” 张氏叹了口气,拉着夏鹿竹的手道:“我没有处置她,便是想问问你如何想,留还是不留。” 对上张氏的眼神,夏鹿竹自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夏鹿竹轻轻摇了摇头:“发卖了吧,娘不用担心此事。” 说的便是子嗣这事,张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夏鹿竹不可能接受借腹生子这事,更何况她自己又不是不能生。 张氏不懂她如何想,还想劝劝:“若不然先带在身边,她与你好歹有份恩情,日后若是用的上也好,用不上也罢。” 夏鹿竹对上她认真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笑:“娘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 “心机?”张氏自己补充上了,随即对着夏鹿竹翻了个白眼,说道:“为娘还不是为了你着想,罢了,曼儿心思太重,此事不妥,明日我便发卖了去。” 夏鹿竹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道:“到底是小时候的情分,脱了奴籍,找个清白人家嫁了吧。” 张氏看向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夏鹿竹的脑袋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心软,这宫里算是白待了。” 夏鹿竹笑嘻嘻地给张氏捏捏肩,顺毛道:“娘亲莫气。” 这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没想到曼儿临走前,亲自来求见夏鹿竹。 曼儿此时热泪盈眶,她对着夏鹿竹大拜,磕头谢恩。 “曼儿多谢殿下大恩!” 夏鹿竹点点头,温和道:“起来吧,多年不见,曼儿也长大了。” 曼儿怔怔呢喃道:“小姐……” 转瞬反应过来后,再次谢恩后,说了许多祝福之语才告退。 夏鹿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有些舒畅。 曼儿是她从小的贴身丫头,跟着她也有十年了,日日夜夜的陪伴自然不是假的,说是主仆,但友情或是亲情是悄悄滋长的。 曼儿这心思不过也是想脱离奴籍,多年情谊,夏鹿竹便许她良籍,让她自择良婿,日后好好生活才是。 傍晚,夏鹿竹收到了皇帝来信。 展开信笺,夏鹿竹头一回读信读地两耳赤红。 让佩兰取来笔墨,夏鹿竹又写了一封回信。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这二十一日,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春秋。 夏鹿竹紧张地坐在铜镜前,此时她已经换好了婚服。 皇帝准备的有很华丽的婚服,看样子应当是内务府早就准备好的。 但夏鹿竹最终还是决定穿上了张氏亲手绣的婚服。 喜娘带着喜庆的笑脸,手持五色锦线,上前为夏鹿竹绞去汗毛。 微微有些刺痒,夏鹿竹强忍笑意。 喜娘是头一回为如此尊敬的人开面,自然惶恐,连忙关心道:“草民可弄疼了殿下?” 夏鹿竹小幅度摇摇头道:“并无,你照常便是。” 喜娘这下放心了,便大着胆子继续开面。 待结束后,佩春上前为夏鹿竹挽发髻,上新妆。 带上新打的凤冠,上回寿康宫出来,皇帝便让内务府新打造了一顶轻盈的凤冠,金片轻如蝉翼,但又不失贵重。 两边簪上凤钗,满头金玉,搭配得当,不显杂乱。 佩兰从前院跑回来,难得失了稳重,高兴地说道:“皇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