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眠不一样,崔媛从小到大顺风顺水。
崔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家里又不差钱,自然养的崔媛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她心知,姜眠和司煦是“和平分手”。 但,姜眠为了司煦折进去七年,就算是条狗知道姜眠出了车祸也会掉个眼泪。 司煦倒好,转头和别的女人好上了。 至于这个言佑,司煦这王八蛋无缝连接的对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的话,听都听不下去。 崔媛言行无忌,姜眠却不能。 眼见司煦的脸色不大好看,她轻声开口:“司总,阿媛不是那个意思,我和顾先生在相亲,您和言小姐留在这有些不大方便。” “对不起。”言佑被崔媛说的眼泪险些掉下来,她抓紧司煦的衣袖,脸色绯红:“我不是故意的。阿煦,我们走吧。” 司煦纹丝不动。 他看向姜眠,淡淡吐出句:“让她道歉。” 姜眠皱了下眉,正要开口,一旁的顾择溪却忽地笑着出声:“崔小姐虽然有些话欠妥,却并不算胡说。不过,小姑娘言语失当,司总应该不太会计较。” 他又看了眼言佑,笑着解围:“这位小姐也已经认了错,心知是自己言行不当。那就两人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如何?”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 却点明,是言佑话语失当在先。 言佑咬着唇,低垂着头:“是我的错,阿煦,我们走吧。” 司煦却连看都没看男人一眼,他只冷淡地望着姜眠,语气轻淡:“姜眠,让崔媛道歉,或者你想看她的那个破工作室被收购。” 姜眠蹙眉。 她知道司煦一贯是说到做到的。 然而。 她更没办法让崔媛道歉。 比起是非对错,一团乱帐,有时候,这样不讲道理的维护更让她珍惜。 更何况,崔媛的脾气一向吃软不吃硬? 果然,崔媛听完,红唇冷冷一勾: “放你的狗屁!你以为老娘会怕?” 姜眠吸了口气,这才看向言佑:“抱歉,言小姐,阿媛没有恶意,希望您和司总能谅解。” 言佑忙摆摆手,大度又宽容: “都是误会一场,姜秘书,我和阿煦还有事,你们先玩好啦。 司煦皱了皱眉,似乎勉强才算满意,和言佑离开。 姜眠送走顾择溪,崔媛坐在一旁,见姜眠欲言又止,冷冷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尤其是司煦这个王八蛋,你这么多年替他受的伤,吃的苦还少吗?” 七年。 姜眠也就差替司煦挡子弹了。 于公于私,姜眠都是尽心尽力了。 “都过去了。”她垂着眸,神色不明:“感情里,喜欢谁不是错,不喜欢谁也不是错。” 崔媛沉默许久:“我只是替你不值。” 姜眠从没觉得,有什么值不值。 平心而论,司煦不欠她什么。 前程她有了,在床上,她也爽过。 只是许多时候,对女人的苛刻总是让人生出几分叹惋。 然而,姜眠没成想,替她不值的还有她那个神志不清的亲妈。 接下来这几天,姜眠边处理公司的事,边和顾择溪偶尔约一下画展。 两人进度不快,但,作为朋友,相处起来,却挺舒服。 沈安华算是挺满意。 “顾家虽然不是什么顶尖豪门,但,家里也有底蕴,一家人都知书达礼,要是你能嫁给顾择溪,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两人也能慢慢支撑起姜家。” 姜眠只笑笑,没应。 小姨替她打算,她心里清楚。 只是很多事急不来。 沈安华也看出她的心思,语重心长地劝她:“阿眠,我知道小姨逼你嫁人,你心里不愿意,但是你别忘了你爸爸拼死都没能护住姜家,你大伯是豺狼虎豹,你妈妈又是那样子……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吗?” 七年前。 姜家被人陷害破产,大伯趁机低价购入股份,姜眠的父亲气急而亡,母亲目光短浅,另嫁她人。 姜眠进了司氏,除了厚积薄发,私下也在查当年的事。 姜眠不是恋爱脑,她当然明白小姨的意思。 “您放心,我会的。” 沈安华这才松了口气:“你也快走了,走之前再去见见你妈吧。她虽然没个母亲的样子,但好歹也是你妈。” 想到姜母,沈安华又忍不住叹口气。 姜眠也是命苦,摊上那么个妈。 姜眠这段时间挺忙,她原本打算忙完了再去看看姜母。 却没想到,会这么巧在医院撞上。 姜眠车祸后,手术虽然挺顺利,不过医生强调过复检。 隔天,她正好有空,就去了躺医院。 排队等号的功夫,一道尖利刻薄的声音响起:“你们这对狗男女,真以为我女儿白给你们玩的,我呸!姜眠这七年真是白瞎了!还有,这个小婊子,趁虚而入这套玩的挺好,今天就让你们好好涨涨教训!” 姜眠一瞬间听出这是姜母的声音。 她朝声音的源头望过去,姜母正提着冒热气的汤水,要朝言佑的方向洒过去,姜眠脸色难看,她几乎是飞过去,猛地拽过言佑,司煦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言佑护在身后。 然而姜眠整个人却因为重力不受控制地撞在一旁空旷的药架上。 她闷哼一声,下一秒,整个架子朝她砸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