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徐崇年渐远的背影,锁好车,裹紧衣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虽说酒醒了不少,开车的距离也不远,但她还是不敢冒险。 等她走回家,整个人冷得发僵。 屋内只留了墙边灯,让她不至于看到一片漆黑。 楚向晚先去洗漱了一番,才去到儿童房,确认女儿正在熟睡,又悄悄回到主卧躺下。 她离开帝都的这几年,都刻意回避了有关徐崇年的消息。 现在看来,他过得挺好的。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在国外好好待着,不去想以前的事,不主动回到帝都,她和徐崇年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当年她决定撤诉之前,和徐崇年最后那通电话,真的算不得和平。 今天这短暂的碰面,开口就夹枪带棒的样子,她也看得出来徐崇年心中对她还有恨。 但转念一想,楚向晚又觉得,徐崇年凭什么恨自己? 当年撤诉,她也是支付过费用的。 他现在凭什么高高在上? 楚向晚越想越理智,决定不再为遇到徐崇年的事烦恼,放下手机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楚向晚在闹钟声中醒来。 自从女儿到了上学的年纪,她就把女儿送去了幼儿园。 从此就过上了早起的日子。 她洗漱完来到女儿的房间,保姆已经为女儿穿好衣服,准备带她去刷牙。 看到楚向晚,小女孩马上冲她招手:“妈妈,早上好。” 楚向晚的心瞬间融化,趴在门边看着她:“早上好,小橙子。” 小橙子刷完牙,楚向晚送她出门上学。 还没到幼儿园,突然接到电话。 “喂?” “你的车挡住我的车了,能来挪车吗?” 这声音莫名耳熟,楚向晚紧盯着路况,突然回过神:“徐崇年?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第13章 听出徐崇年的声音,楚向晚也有些愣神。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 她的车上有留号码,方便用来挪车。 徐崇年只要看到她的车,就会知道她现在的号码。 “车是你自己停的,你昨晚停的时候不知道挡住你的车了吗?” 窗外是没有尽头的红色尾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让楚向晚耐心消减。 徐崇年的语气还是透着冷漠的严肃:“我有事,你现在能不能来挪车?” 车上还有要去幼儿园的女儿,楚向晚不可能放下女儿去给徐崇年挪车。 更何况她现在被夹在车流里,想走也走不了。 她抿唇,回道:“抱歉,我现在真的没时间,你打车去吧,交通费我来承担。” 她话音刚落,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楚向晚也懒得搭理他。 “妈妈,你生气了吗?”小橙子抱着奶瓶,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里,一脸天真问道。 楚向晚马上笑起来:“没有,妈妈没生气。” 车流慢慢动起来,楚向晚没敢开快,在迟到前三分钟,带着小橙子赶到了幼儿园。 老师来接小橙子,楚向晚蹲在她跟前叮嘱:“小橙子今天开心上学,等放学的时候妈妈来接你。” “等妈妈,妈妈别生气。”3 小橙子抱着楚向晚亲了一口,才牵着老师的手离开。 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和楚向晚挥手。 小短腿走得认真,把楚向晚逗笑。 当初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也迷茫怀疑过。 但小橙子一天天长大,从襁褓里的小不点长到会走路会说话的小可爱。 永远都在温暖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当初做下的决定,完全没有错。 如果当时她真的打掉了孩子,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了。 小橙子跟着老师进了楼,楚向晚再也看不到她后,才转身离开。 过了高峰期,路况也没那么差,楚向晚很快回到家。 她把车停回家里,再步行去隔壁小区。 徐崇年说她的车拦住了他的车,但她到了车前也没发现自己挡住谁了。 想起徐崇年打电话时的语气,楚向晚一阵无语。 他还挂她的电话,把她塑造成了一个十分没素质的人。 但这车分明就是他自己停的! 楚向晚刚上车,又接到徐崇年的电话。 “你来挪车了吗?” 又是这样的语气,又是这样的反问。 楚向晚生气又敷衍道:“挪了挪了。” “你现在在车上?那刚好,我昨晚落了东西在你车上,我现在来拿。” “我……” 不等楚向晚把话说完,徐崇年再次挂断了电话。 三年不见,徐崇年把人搞恼火的功力见长。 楚向晚憋屈不已,却又不敢就这样走了。 徐崇年来之前,她已经把车前座翻了个底朝天。 下车的时候,她额间已经有层薄薄的汗。 徐崇年来的时候,她还大口喘着气。 他甚至连头发都没被吹乱。 楚向晚忍不住开口:“我刚才找过了,什么都没看到,你最好是真的能找到很重要的东西。” 她说着,还指了指车里,让徐崇年自己去找。 徐崇年却只在车边站定,一脸冷静道:“没有?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轻飘飘的态度很快让楚向晚忍无可忍。 她紧闭着眼深呼吸,一睁眼徐崇年还盯着她。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她怒声反问:“徐崇年,你到底要做什么?” 第14章 她越是生气,徐崇年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淡然。 楚向晚理智尚存,控制自己不要发脾气,她握紧拳叹了口气。 “徐大律师,你要是不忙,可以去看看上海的风景,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楚向晚扶着车门就要上车,徐崇年却突然叫住她。 “等等。” 楚向晚侧目看向他,嘴巴都不想张开。 “你不是说要承担我的交通费?” 时隔三年,徐崇年的脸皮还变厚了。 楚向晚不想和他又过多牵扯,直接从车里拿出钱包,抽了一叠现金走过去塞给他。 徐崇年根本不伸手,楚向晚直接塞进他的外套里。 “这样就太没诚意了。” 楚向晚不服:“我还没说你诈骗,你就少说两句吧。” 徐崇年皮笑肉不笑道:“你与其把钱硬塞给我,不如请我吃顿饭。” 做梦吧! 楚向晚在心里喊着,不愿再和他牵扯,转身快步上车,扬长而去。 回到工作室,她冲了一杯咖啡,一饮而尽后才觉得火气有消散一点。6 她把刚才随手扔在椅背上的外套捡起来,整理后才挂到衣架上。 刚挂上,助理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楚总,侵权案请的律师到了,秦总请您一起去会议室。” “我知道了。” 半年前,工作室长期合作的专属模特突然离职,不久后市场上出现了一批工作室未公开的设计。 她托人联系那位模特,对方却说是原创设计,楚向晚当即让工作室的人都开始收集资料,不久前才联系律师,准备起诉对方。 楚向晚隔着会议室透明玻璃的门,看到会议室里那个不属于工作室的人,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秦宇泰还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地和她打招呼,和她介绍律师。 “这位是……”秦宇泰张了张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