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觉睡到日三竿。
“大梦谁先觉。” 谢韫娴眼睛一睁,被子一蹬,慢慢悠悠坐起身来冷酷酷的笑了一声,“反正不是我。” 伸了个懒腰唤了一声,梦秋很快推门进来伺候谢韫娴穿衣,玥儿打来热水伺候谢韫娴洗漱梳妆。 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这么滋润。 谢韫娴觉得这个世界比前世舒服多了,什么狗屁道德人权,怎么开心怎么来。 窗外青竹一身青衣,短发齐肩,俏脸儿冷若冰霜,好似这冬日里的一束寒梅,赏心悦目。 谢韫娴怎么看都觉着青竹和前世的自己很像,不但是气质,还有那丰满,细腰,大长腿。 一念至此,谢韫娴看了看自己一直没有动静的小身板,气的直打哆嗦。 吃过早饭,谢韫娴去了趟后院,发现王璨似乎彻夜未眠,还在对着那封信发呆,一副熊猫眼黑的不像话。 “小心点,可别熬死了。” 王璨置若罔闻,直勾勾的看真相,好像能看出花来似的。 谢韫娴哼着小曲来到前院准备出门,梦秋悄悄打量着自家小姐,见她举手投足间透露住一股子欢快劲,忍不住问道:“小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谢韫娴一脸得意,“某些自以为运筹帷幄的人计划要落空喽,我现在特别想看看他作何表情。” 谢韫娴说的人,自然是萧临祈。 毕竟这家伙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这点让谢韫娴十分不爽,这明明是她才能有的气质,人设冲突了好不好。 故而谢韫娴就想看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从青竹身边擦肩而过,谢韫娴脚步顿了顿,又倒了回来。 她直勾勾的盯着青竹鼓囊囊的胸口,气急败坏的捏了一把。 青竹茫然,歪头看着她。 “气人,真气人。” 谢韫娴气势汹汹的上了马车,惹得梦秋在后面偷笑。 此去摘星楼,梦秋随行,坐在谢韫娴身边。 谢韫娴暮然想起昨天的事,询问道:“那个张府尹接触下来如何?” 梦秋不懈的撇了撇嘴,“贪财好色,满嘴大话,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对了,小姐昨天让我观察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对吧?” “没错,结论呢?” “嘁,他喜欢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胸脯大,屁股圆的,跟骚狐狸似的那种,也是没品。” 摘星楼位于城南,高九层,朴实无华却又不失大气,顶层阁楼萧临祈负手而立,放眼望去,半个京城尽收眼底,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意境。 “公子,谢小姐来了。” “嗯?” 萧临祈有些意外,“她居然亲自来了,看来本尊与她谋划的事情多半出了点差池。” 淬星不知道萧临祈为何如此推断,他常常觉得公子大智若妖,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请她上来吧。” 淬星闻声而去,很快将谢韫娴请了上来。 她人未到,声先至。 “我说你们把楼建的这么高,每天爬上爬下累不累啊?” 淬星哈哈一笑,“公子身份不凡,格局自然要打开,看上去得气派一点才行。” 登阁楼,入目的是那一袭白衣,大袖如云,以及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好风景。 谢韫娴‘渍渍’一声,“确实很气派。” “坐。” 萧临祈转过身来,伸手示意,然后给了淬星一个眼神,后者嬉皮笑脸的退了出去。 谢韫娴落座在矮桌前,目光饱含深意的盯着萧临祈。 “猜猜我今天来干什么的?” 萧临祈亲手给她沏茶,淡淡道:“想来是计划出了差池,你想看看我吃亏着急的样子。” “可恶!” 谢韫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凶巴巴说道:“你莫不是姑奶奶肚子里的蛔虫?” 心思被说破,一下子就不好玩了,谢韫娴精气神都去了三分,变得十分慵懒,喝茶都提不劲来。 萧临祈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若是事情顺利,你多半就飞鸽传书告诉我了,亲自走一趟,除了想看笑话还能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来瞻仰本尊的吧?” 又来了,又是这种尽在掌握的态度。 谢韫娴将牙齿磨的咯咯响,然后笑着舔了舔红唇,“为什么不是呢?不如今天我们就在这摘星楼上,把那天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吧。” “好啊。” 萧临祈虚着眼睛笑道,“来啊。” 四目相对,谢韫娴冷哼一声,“跟你说话真没劲。” 萧临祈手指在桌子上一敲,茶盏里的水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在空中游曳,好像一条水蛇,就在女子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这条水蛇猛的飞向窗外,打在了一个正倒吊在屋檐上偷看的脑袋瓜子上。 “啊!” 淬星鬼叫一声,从屋檐上掉了下去。 谢韫娴目光呆滞,萧临祈却无所谓道:“放心吧,死不了,惯犯了。” 有意思,谢韫娴抿嘴一笑,觉得这主仆二人很有意思。 “昨儿我潜入京畿府,把王家通敌案的证据偷了出来,王璨看了之后倍受打击,直言那封信就是出自他爹王富贵之手。” 谢韫娴突然进入正题,看了一眼萧临祈,“若是如此,你后续的计划可就行tຊ不通了。” “无妨。” 萧临祈倒也不急,淡淡道:“一步闲棋而已,成与不成不影响大局,只是放缓了局势而已。” 谢韫娴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身形往前一探,“我昨儿无意中发现一件事,与你有关,想不想知道?” 萧临祈眉眼轻抬,“说来听听。” 谢韫娴冷冷一笑,“叫声姑奶奶。” 萧临祈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的看着谢韫娴,不为所动。 他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让谢韫娴尤为火大,她沉声又道:“跟崔灿有关的。” 此话一出,萧临祈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快说,不要卖关子,这对我很重要。” 谢韫娴撇了撇嘴,“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多没面子。” 闻言萧临祈缓缓起身,将阁楼的窗户都关上,外面本来就风云突变,天色昏暗,下起绵绵细雨,窗户一关上,阁楼里就更黑了。 谢韫娴不明所以,警惕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萧临祈关上窗之后,身下一个闪烁来到谢韫娴跟前,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刚刚不是说要把那天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