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说:“到这会儿了,我也没法子了,想着那铺子隔壁有个卖香干的,要不买几块,这东西好歹也算个新鲜货儿。” “我买了,也付了铜板儿,刚准备走时,来了一伙人,说这香干是他家的,凭什么这店家卖?” “然后两伙人打起来了,还把我给打了一顿。这下下,我铜板儿没了,东西没了,人一摇一摆回家,她她她——” 男子指着女子喊,“居然与我打了一架,大姐,你说,我委屈不?我委屈极了。” “哈哈。”梁四笑三人又笑起来。 女子也喊起来,“不怪你怪谁?谁让你没用啊,咱家眼睁睁看着这发家的路子被你给打没了。” “要是你接住了,咱家这会儿还吃香喝辣呢!” 男子抱怨,“这能怪我?是我没接住?要怪就怪咱家没这个命。” 女子喊:“怎么没这命,怎么没这命啊?贵客都来咱家啊,这命还要怎么接?都是你没用,接不了贵客的贵气,坏了咱家的运气,大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男子也喊,“大姐,你来评评理儿,这事儿能怪我?” 方大娘也喊,“你们两口子闹我跟前做什么?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跟你们评哪门子的理儿?” 男子说:“大姐,我逮到你,你接住了,这就是你的命。” 女子也说:“对,这么多车,这么多人,旁人我不逮,怎么就逮到你了?大姐,既然你被我逮到了,你得评这个理儿?你说,不怪他,难道怪我?” “怎么怪我?怎么怪我了?”男子骂,“是我让鸡鸭飞了?是我让狗抢了?是我找人打我的?你这婆子,真真是个泼妇。” 女子怒了,与男子打起来。 打得路人围上来劝架,如此折腾一番后,方大娘才驾着牛车往书院赶。 哪晓得,刚赶了几步,路就堵住了。 方大娘问路人:“大妹子,这前头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堵路了?” 路人答:“哦,前头有人送嫁呢。” “哎!”方大娘哎了声,坐回牛车。 待这送嫁的队伍走了,方大娘赶忙赶着牛车往前走,哪晓得,这路又被堵住了。 一问人,才晓得,有人出殡呢。 得,方大娘也不急了,她与梁四笑三人说:“反正咱们赶不上了,也无所谓了。” 梁四笑笑着递给方大娘一块糖,“方大娘,你吃糖不?” “吃。”方大娘接过糖,咬起来。 梁四笑和小莲也吃着糖,还拉起布帘边看边说话。 梁五瑶因为没吃到糖在一旁闷闷不乐。 第245章 黄皮子(9) 待牛车动起来,又行驶了些时候,才到了书院。 守门的俞大娘赶忙把大门拉开,待牛车进了书院,梁四笑三人从牛车上跳下来往教室跑时,俞大娘问方大娘:“方家嫂子,你怎么才到啊?” 方大娘坐在牛车上答:“甭提了,今个儿真真是见鬼了。” 方大娘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通后便驾着牛车离开了,剩下,俞大娘又笑着把事情说与同样在守门的任大娘听。 任大娘笑:“这也是天老爷爱戏弄人。” “大路好端端的陷了个大洞,小路好端端的来了几条狗。往人家家里头做客,前脚刚坐在椅子上,后脚这家人婆媳就打起来了。这旁人的热闹刚看,自家的孩子过来喊,娘,咱奶和大姑打起来了。” “可见啊,这天老爷是想着法子看咱们的热闹呢。” 俞大娘附和:“可不是,这热闹看着看着就看到自个儿身上了,得,自个儿也成热闹了。” 任大娘又说:“我一亲戚住的那地儿,突然来了两个骗子,假扮差爷把银子骗走了,你说,这等子事儿,哪个晓得它会出来啊?又是怎么个蹦到自个儿跟前的?” 俞大娘又附和:“可不是,就跟前头那个无头尸体一样,哪个晓得是怎么冒出来的?” 任大娘又说,“再说,这什么时候冒出来,跟谁冒出来,是怎么个冒出来的,哪个又能算得到?” “可要我说啊,还是这天老爷性子怪。好好的戏不看,非得把戏砸了,他才乐着看。” “我一邻居,去观里头请了个神仙像,又请了个大师傅,选了个好日子,吹吹打打,把神仙像请回家。” “这神仙像刚往桌子上放好,贡品一摆,香一插,人一跪,师傅经一念,哪晓得,来了个野猫,往桌子上一跳,再一推,砰,砸了,神仙像给砸到地上,落得个满地的泥块。” “我那邻居当场就哭了,想打那野猫,野猫喵,叫了两声跑了。” “那念经的师傅劝我邻居,说,都说这人啊有缘法,可,又有几人晓得,这物啊,也是讲究缘法的。” “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被人接住,都是要看缘法的。来得太早,认不出那物儿。来得太晚,那物儿没接住,便砸到地上。” “只有来的是时候,把手一伸,把物一接,这才能成这段缘法。” “师傅又说我那邻居,说他跟神仙像没个缘法啊,也别强求了。每个月初一十五到观里头烧个香,拜一拜就成了。” “师傅又说,这人啊,最怕有执念,执念一起来,那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扛不住。” “你那邻居听进了没?”俞大娘问。 “听进了。”任大娘答,“前些儿不是初一吗?我邻居还去观里头烧香去了。也是怪,打那后,我那邻居这脾气是日日好起来了,以前啊,遇上事儿总骂几句,现在也不生气了。” 俞大娘笑:“你那邻居肯定是开悟了。这也是桩子好事儿。” 来,转一转头,说说这梁四笑三人是人还没跑进教室,咚咚咚,第一堂课下课了。 待梁四笑和梁五瑶走进教室,先把考卷交给余tຊ夫子后,便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喘着气。 田喜悦问梁四笑:“梁四笑,你怎么才来啊?” 梁四笑撇嘴,“可别提了,我今个儿可倒霉了。” 朱玉笛凑过来,问:“怎么了?” 杨亿文也转过头,看着梁四笑。 梁四笑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后,听得田喜悦三人笑起来。 另一头,梁五瑶拒绝同窗的糖,“大夫说,我不能吃糖了。” “为什么啊?”一同窗问。 梁五瑶答:“我换牙了。” “哈哈。”围着梁五瑶的几个同窗笑起来,看得梁五瑶鼻子一哼,不搭理人了。 待中午吃饭,梁五瑶很是不高兴说:“四姐,卢蝶她们笑话我换牙呢。” 小莲惊了,问:“五瑶,你还在换牙?” “哼!”梁五瑶重重地哼了声,也不搭理小莲了。 “哈哈。”小莲笑。 梁四笑用眼神示意小莲不要笑了,再哄着梁五瑶:“她们干什么笑话你啊?她们没换牙吗?对吧,小莲?” “嗯。”小莲点头。 梁四笑又说:“十二岁不正是换牙的时候吗?有什么好笑的?对吧,五瑶?日后你不搭理她们了。” “嗯。”梁五瑶点头。 与此同时,教甲乙丙班算学余夫子正跟教其他班的算学夫子炫耀:“这是我班梁五瑶的试卷,看,这题答得多好。” “题目哪难了?根本就不难。一个个的,不认真读书还这么粗心。一百文加二百一十文,这么简单的算学,都有人算错?真是浪费我的笔墨!” 有夫子笑话余夫子:“余夫子,你拿梁五瑶这把剑跟你班上的木棍比个什么啊?咱们书院哪个不晓得梁五瑶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可不是。”又一夫子附和,“前脚邱夫子刚炫耀完,后脚你就来了。你们俩啊,真是讨打啊。” “哈哈。”其他的夫子笑起来。 又一夫子说:“梁五瑶这文章怎么写得这么好啊?我记得下个月才十二岁吧?是书院年岁最小的吧。” “嗯。”一夫子答,“就她一人十二岁,其他人最小都是十三四岁。” 又一夫子笑:“也难怪咱院长都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