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山一下站起,目光凌凌的直视着孟楚暮仍弯腰不起的模样。
“你很好。” 他一瞬满腹怒火,只觉自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厉南山不再看孟楚暮一眼,推开要上前采访他的记者,大步离开。 发布会在厉南山走后照常举办,在场记者连连追问,最后都被陈姐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发布会结束后,陈姐还是忍不住抱着孟楚暮哭了。 孟楚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她一句句嘱咐着。 “在那边安顿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 “如果缺钱,要及时跟我说。” “好。” “如果……” 明明是已经说过的话,孟楚暮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等陈姐平静下来,两人都知道,分别时刻要到了。 孟楚暮轻轻拍了拍陈姐的手,先开了口:“飞机就不用送了,离别就到这吧。” 陈姐鼻头又是一酸:“……好。” 她唇畔颤了颤,强行挤出一个笑:“我在这坐会儿,你先走。” 孟楚暮也红着眼强扯出一个笑,她给了陈姐最后一个拥抱后,这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听见身后的陈姐大声喊着:“楚暮,这回……别回头了。” 孟楚暮脚步顿住,一直强忍的情绪蓦然涌出,眼前一片模糊。 半响,她郑重的回答:“不会了!” 说完,孟楚暮推开门,迎着光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 下午6点,从北城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划过天空,一去不回。 机场外,一辆黑色别克缓缓驶离。 司机淡淡问:“不是说了不送?” 后座,陈姐看着彻底消失的飞机,低头戴上墨镜,遮住了通红的眼。 “走吧。”陈姐语气带着一丝肃杀,“我们去替楚暮扫平最后的道路。” …… 从发布会离开后,厉南山就开车直奔夜色酒吧。6 韩玺被他从顶楼套间揪出来陪着喝酒。 下午的直播,韩玺也看了。 他撑在吧台上,看着厉南山眼睛猩红,一杯接一杯的灌着烈酒。 韩玺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道:“其实那天晚上,嫂子来了。” 厉南山倒酒的动作一顿。 便听韩玺道:“就在你说林姗姗是你的女人时。” 琥珀色的酒液猛地溢出了杯子! 厉南山回过神,将酒瓶一放:“所以呢?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他黑眸中闪过一丝颤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这天底下,女人有得是,我不缺她一个孟楚暮!” 韩玺静静看着他,缓缓站直:“嫂子是个好女人,你是我兄弟,我只劝你这一次,不要等到失去后再痛不欲生。” 韩玺平素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荡然无存:“别走我老路。” 厉南山怔在原地。 他和韩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可他从没想过,那个女人原来在他心里留下了如此重的伤痕。 吧台上的酒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厉南山攥紧了手,薄唇轻扯:“我不是你,我厉南山从不后悔。” 话落,他转身拿起外套便走。 “你去哪?”韩玺诧异叫住他。 “去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厉南山说着,大步离开! …… 晚上十点半,厉南山的路虎停在了孟楚暮的公寓楼下。 他步伐如常,长驱直入。 当发现孟楚暮家锁的密码没变时,嘴角微勾。 厉南山打开门,里面却没人,空荡荡的房子,静得让他头皮发麻。 “孟楚暮。”厉南山突然喊。 无人应声。 厉南山推开卧室门,脚步猛地凝在原地,只见衣柜大开,孟楚暮的衣物都不见了。 厉南山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豁然转身,翻遍了整个房子,客房、洗手间、客厅…… 最后发现——所有孟楚暮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而和他有关的东西,都留下了。 她把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连着这间房子一起,抛在了原地。 厉南山心口猛地一阵抽疼,他一捏拳头咬牙切齿:“孟楚暮,你够狠!” 离开孟楚暮家,厉南山马不停蹄的去找陈姐。 工作室里。 陈姐冷脸看着闯进办公室的厉南山:“你找哪位?” 厉南山面色极其黑沉:“把孟楚暮联系方式给我。” 他路上打孟楚暮的电话,才发现自己的号码不知何时已被拉黑。 陈姐‘呵呵’一声冷笑。 “我们没有这个艺人,厉总原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官宣和祝影后解约了。” 厉南山一愣,打开手机,只见热搜头两天便是:‘工作室1块钱解约孟楚暮,只因其母身患重病。’ ‘孟楚暮注销所有社交账号!完全退圈!’ 陈姐起身,直接越过失魂落魄的厉南山,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厉南山看着陈姐的背影,很久,很久…… 这天之后,厉南山几乎翻遍了整个帝都,但再也没有找到过孟楚暮的身影。 …… 三年后。 厉南山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公司发展上,星南娱乐越发强势。 与天下传媒,恒星世纪并称三大,几乎把持了整个娱乐圈。 帝都机场。 厉南山一身修身高定西装,拧着眉打电话。 他语气冷厉犀利:“你告诉孟楚暮,她不可能躲我一辈子,就算从洛杉矶逃走,世界就这么大,我总会找到她。” 电话那头,陈姐翻了个白眼:“找到又怎样?你不会以为你们还能和好吧?” 但这头,厉南山已经听不见她的回答。 他幽深狠厉的眼神,死死凝在了从航站楼前走过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一身红色性感连衣裙,一只手拖着箱子,另一只手乖乖牵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手中,眼眸含笑,情意绵绵! 怒意压倒了厉南山所有的理智。 厉南山连电话都没挂,大步上前从男人手中扯过女人! “孟楚暮!” 一句话,让周围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