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隧迟的声音沙哑低沉,脸色也惨白无比。
他在蓝蓓蓓的墓前,却好像成了一座冰雕一般。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就连他额间的发丝也往下滴着水。 可简隧迟也全然不在乎一般,雨水将他身上的毛绒衫浸湿,也开始往下淌着水。 简隧迟站了好一会儿,浑身都被雨水淋了个遍。 彻骨的寒意顺着雨水向他的生日那天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缓缓下山的时候,却撞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撑着伞,雨伞被风吹跑了,那人骂骂咧咧的抬起了头。 却在看向简隧迟的时候,猛然退后了一步:“吓死我了,你是死了老婆吗?” 简隧迟却没有说话,只是擦着那人的身侧离开。 他苍白着一张脸,发丝逐渐贴着脸颊,他的薄唇轻抿。 直到走出了好远,他的唇角才轻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老婆…… 简隧迟咀嚼着这句话,他仰头看着灰沉沉的天空,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颊,冰冷刺骨。 可比雨水浇在身上更冷的却是他此时的心。 简隧迟自嘲的笑了笑,他如今却和蓝蓓蓓没有任何关系。 就连情侣都不是…… 更何况夫妻。 简隧迟迈着沉重的脚步,下了山。 简隧迟直到回到了车上,暖气呼呼的刮着,却也丝毫暖不了他的身子。 他的唇角轻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另一边。 医生办公室。 气氛在这一刻有一丝冷凝。 乔西顾看着路斯年手中的CT片子。 路斯年沉吟一会,斟酌着接下来的词句。 可乔西顾却率先张了张唇:“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路斯年眼底闪过一抹惊诧,有些疑惑乔西顾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她才会忘记了某个特定的人,有的也可能是一件事。” 得到了路斯年的答复以后,乔西顾不知为何,心间升腾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乔西顾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嗓音问:“这种病能恢复吗?” 路斯年紧握着CT片,轻叹一口气:“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毕竟说白了是一种心理疾病。” 乔西顾了然的点了点头。 心理疾病…… 所以如果蓝蓓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的话,他不由得心中提起。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回到简隧迟身边。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乔西顾猛然甩了甩头,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甚至在那一刻,他的心底竟然有了一丝可耻的希冀。 乔西顾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病房。 蓝蓓蓓长睫轻闪,看着去而复返的乔西顾,神色有一丝的冷凝。 她看着远处的轻拍在沙滩上的浪花,扯动唇角,最终笑了笑:“我想去看看我妈妈了。” 乔西顾眉目轻拧,他想起之前看见的资料。 蓝蓓蓓的母亲,所做的那些事,简直不能称为单纯的偏爱一个孩子了。 可看着蓝蓓蓓的神情,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不知道为何,乔西顾却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蓝蓓蓓一直都知道母亲秦幽对自己不好。 望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乔西顾不知为何心中划过一丝心疼。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他驾车带着蓝蓓蓓往疗养院开去。 蓝蓓蓓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树影,张了张唇瓣:“看样子我连这件事都愿意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