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的箫芜看着她,语气不善。
“我和沧溟要成亲了。” 闻言,云落染心猛地一紧,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沧溟救过你,但那是神对芸芸众生的怜悯。”箫芜看着她,字字锥心,“你生来不祥,灵资平庸,他怎会心仪你?” 每句话都直戳进云落染的痛楚,她攥着衣角,颤声开口:“那是我跟他的事。” “云落染,若你还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将自己变成六界的笑柄。” 箫芜不屑扫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能配得上他的,只有我。” 说完,她离开了房间,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云落染望着箫芜离去的方向,紧攥衣角的手缓缓松开,心底的涩意泛滥无边。 君沧溟救她,仅仅是因为怜悯吗…… 次日。 云落染心不在焉地拿着剑准备去后山练习,却在拐角处遇见了君沧溟。 想起昨夜箫芜的话,她只觉心中又被压上了块巨石。 她望着君沧溟,哑声开口:“水神大人可还记得第一次相遇,你叫我什么?” 闻言,君沧溟眼神微怔:“左右不过是个称谓,提及作甚。” 他记得,自己当时唤云落染为“青儿”。 但仅仅是个称呼,不掺杂一丝感情。 云落染眼眶泛红:“那你为什么要叫我青儿呢?” 君沧溟眉头一皱,心似乎也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扯着,几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他掩于袖中的手握了握,不去看那双澄澈的双眼:“往事不重提,练功去吧。” 说罢,转身离去。 云落染望着又一次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一整日,云落染都在后山,直至太阳落了山,她才疲惫而归。 可还没回房,便听见路过的弟子道:“想不到以水神大人千年的修为都会受伤。” 云落染听了这话,心猛地一沉。 君沧溟受伤了? 她来不及多想,脚步一转朝天元殿跑去。 天元殿内。 云落染气喘吁吁跑来,看到君沧溟倚靠在榻上休息,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心一揪:“你没事吧?” 君沧溟扫了她一眼,语气冷清:“无碍。” 说着,他便站起身,步伐却不似之前稳健。 云落染下意识地想去扶他,却被刚进屋的箫芜快一步截住。 箫芜扫了云落染一眼,神情透着意味十足的警告。 随即,她担忧地看着君沧溟:“我扶你去休息。” 云落染收回僵在半空的手,目光却始终不曾从君沧溟身上离去。 那样一个神袛非凡的人,怎么几日间变得这般虚弱…… 一连几日,云落染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师姐可是在担心水神大人?” 忽然,同门的小师弟慕琰走了过来。 云落染抬起头,愣了瞬后点点头。 慕琰又道:“方才我无意间听见掌门说,水神大人的千年修为正在散去。” 一句话似是将云落染的心狠狠攥住,千年修为散尽,即便是神也会形神俱灭。 “不过我来昆仑前曾听闻,东边有个叫幽都山的地方生长着天心花,据说天心花不仅能固元疗伤,还能增进修为。” 这话让云落染一怔。 她出生之地就是幽都山下的村庄,天心花她也听祖母说过。 天心花开在幽都山山顶,三百年才开一次,又有玄鸟看护,妖魔难以靠近。 传说花开后,西王母便会派使者青鸟下凡采撷,不过听人说青鸟已经快千年没有下凡了。 日暮。 云落染坐在窗前发呆,师姐幽澜端着晚膳走了过来。 “怎么没去膳厅吃饭?师姐怕你饿肚子,偷偷给你带回来了。” 云落染看着悉心照料自己的师姐,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君沧溟那张苍白的脸。 她攥紧了衣角,抬头看着幽澜:“师姐,我要去幽都山。” 幽澜一愣:“你去那儿干什么?” “采天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