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魂不守舍,彪哥凑了上来:“你偶像啊,能见一面也值了嘿。” 我摇摇头:“不是……他是我朋友。” 彪哥显然不信:“得了吧,这大帅哥是你朋友,你还执着你那没心的老公呢。” “之前那小粉丝也是这样,边哭边叫周书礼老公呢。” 他说着便飘走了,独留下我一人在原地。 天下起了小雨。 我飘到自己尸身的上空。 大概崖底太过阴冷,竟然还没开始腐败。 我想,我大概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尸身化作白骨,渐渐凋零。 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却见到了南景和。 这还是自我死后,第一次和他面对面。 我离他离得很近,絮絮叨叨地问着。 “南景和,你是来找我了吗?” “现在天已经黑了,你看不到尸体,你能看到我吗?” “我就在你面前,你能看见吗?” 他看不见。 他站在崖边,视线透过我的身体,在崖底寸寸搜寻。 可现在天色这么晚,他如何能看得见我。 “我就不该信那个神经病。” 丢下这句话,南景和便转身离开了。 我的心随之落下,最后的希望也偃旗息鼓。 大概他对我的最后一点信任,也被这夜色消磨殆尽。 可没过多久,我却又收到了他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又熄灭,南景和像是真的生了气,势必要等到我接电话才罢休。 彪哥急地在一旁跳脚:“没电了没电了!打什么打啊,年轻人怎么这么心浮气躁的。” 我也着急,但实在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手机铃声一直没有停过,直到零点已过,才连忙接起电话。 不等我开口,那头便传来南景和压着怒气的声音。 “宋姗语,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不要再耍花样,给我回来离婚。” 原来他只是想离婚。 我心一痛,却还是极力稳住声线:“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吗?” 他几乎没有犹豫:“当然,我根本就没爱过你。” 如同穿心一剑,贯穿肺腑,带出血淋淋的痛意。 我一时僵住。 好半响,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声音却哑得我自己都吓一跳。 “我说过了,我在悬崖底。” 南景和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没去吗?我根本没看到你。” “但是我看到你了。” 我的声音散在风里,却也清晰地传了过去:“南景和,你说我是神经病。” 第7章 随着我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便陷入长久地沉默。 久久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我想,南景和这下总该信我了。 以前,他从不会骂我是神经病。 每次当我自暴自弃地说自己是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时,他总是比我还受伤,将我抱紧,一遍遍重复着:“姗语,你才不是,我一定会治好你。” 他那样笃定,说一定会治好我。 但现在他不光食言了,还骂我是神经病。 那边依旧是沉默,许久后才听见南景和的声音:“够了,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给我回来把婚离了。” 他一口气说完,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却是愣在原地。 南景和的语气很不寻常,甚至像是带着隐隐的慌乱。 可他慌什么呢? 是害怕我变成鬼还能和他打午夜凶铃吗? 我正想着,却又自己否定了。 南景和是无神论者,向来不信这些东西。 从前我们去旅游散心,曾特地去了香火极望的灵山寺,求了一根许愿签。 我埋头写着,南景和便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好奇问他:“这签很灵的,你不想许个愿吗?” 他却摇摇头:“我从来不相信许愿能成功,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震惊不已,连忙反问:“怎么可能,我许愿就很灵,你之前从没许过愿吗?” “许过。” 他看着别处,声音平静,就好像那个愿望无关要紧。 “只是没实现而已。” 我那时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许愿签,将上面的字划掉,重新开始写:“南景和事事顺意!” 既然你许愿不灵,那我就帮你许,希望你事事顺意。 我的愿望的确很灵,南景和是真的事事顺意。 只是,我好像忘了加上我自己。 我心底传来缓缓而来的抽痛,摇摇头,却只是叹息。 南景和不会怕鬼,那他害怕的会是什么? 我自嘲笑笑,总不可能是怕我真的死了。 又看了眼电量:13% 这点电量可能连明天都撑不到。 我将手机放下,坦然道:“彪哥,到时候我要不到钱,你还是吃了我吧。” 彪哥却摇头:“得了吧,你这小姑娘也不容易。” 我其实早知他面恶心善,抬起头感激地笑笑。 这世间的自杀者,十有八九总是各有各的苦楚,不是走到了头,谁真能下定决心去死呢? 彪哥唉声叹气:“只是可惜喽,以后还得过穷日子。” 但我环顾四周,除了我有些碍眼的尸体,这里环境其实还不错。 住在这样的地方,倒也算不得可惜。 正想着,天色忽地阴沉下来,饶是幽魂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有些不明所以,彪哥却忽地兴奋起来。 “你死的真是好时候啊,我差点都给忘了,明天就是中元节。” “鬼门大开,我们不用拘在这里,从今天晚上十二点到明天晚上十二点,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呢,咱们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 “小姑娘,回去看看吧。” 彪哥说着,马不停蹄就飘走了,他到底还是有牵挂的人。 我独留在原地,却不知该去哪里。 想了许久,眼见天光大亮,我才终于下定决心,朝着市区飘去。 …… 我来到了和南景和的婚房。 婚房里的每一处装修都是我们一起商定的,但我却没有住过一天。 出乎意料的,我竟在房子里见到了南景和。 这个点他没去心理诊疗室,却待在书房,眼下带着淡淡地乌青,像是一夜未眠。 他似是有些烦躁,紧盯着面前的病人资料。 这得是多棘手的病人才让他如此伤脑筋? 我好奇地凑了上去,却看见那人就是简单的神经衰弱。 开点药的事情,可南景和却一直盯着,一个小时也没见翻动。 倒像是在走神。 看得有些无趣,我本想去躺躺那还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