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去纽约的时间已经给你空出来了,机票定的明晚十一点,今天上午十点约了d国的投资商。”
佐然走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他们老大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西装,手边的烟灰缸里,全是燃尽的烟蒂. 这对于一向活的比机器人还机器人的阿肆来说,简直不亚于他亲自操盘的程序出现bug。 “你别告诉我,你昨天一夜没睡......” 佐然走的近了些,才看到沈星肆脚边的垃圾桶里,丢着一份报纸,照片上男女的模样,十分清晰。 “你......还好吧......” 找了整整一年多的小姑娘,忽然跟别的男人出现在报纸上。 佐然极度担忧沈星肆的精神状态。 “让总裁办送套衣服上来。”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其实回不回家都一样,一年多的严重失眠,睡觉这种事对他而言很奢侈。 摘下金丝眼镜,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便站起身来,往洗浴室走去,毕竟一身烟味,不是待客之道。 花洒里喷涌而出的温水,顺着黑色的短发浸湿了全身。 沈星肆这一年多过的恍恍惚惚,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已经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而活。 他大约是知晓自已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可没办法,能救他的人已经丢了他了。 耀星,是他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在她回来前,他还需要坚守住。 可是......瑶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他呢...... ...... 沈瑶芷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边上的玻璃刚好可以看到外面那辆一直没走的保姆车。 她收回视线,专注于委托方一对白人夫妇,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导的案子,虽然是纯公益,她也不敢有任何懈怠。 聊了一下午,充分了解了委托方的意愿和需要提供的资料,握手道别时,天色都暗了,而外面那辆车,依旧停在那。 出门的时候,她本打算绕过那辆车,却被那人降下车窗略带威胁道:“上车,我送你回家,不然下一秒,我就把你的病历单发给沈叔叔。” 沈瑶芷无奈的掀了掀眼皮,她不知道江阎野在A国这些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要脸了...... 无奈归无奈,但她还真的......有被威胁到...... 保姆车上,两个人依旧大眼瞪小眼,沈瑶芷没好气道:“现在的明星都这么闲吗?还是因为江少不够红啊?” 这话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反正她对面那人笑的很欢。 江阎野半阖着眼,慵懒的打量着她,“是啊,我不红,要是早知道做律师需要会怼人,我还当什么明星啊,天赋异禀。” “无聊......”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 说实在话,她和江阎野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处,平静又祥和,是她从没有想过的局面。 果然,无爱便无怖,无爱便无忧,她没那么在乎他的时候,他就影响不了她任何。 江阎野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侧颜,勾了勾嘴角,“沈大律师,地址,再停下去,咱俩就该过夜了。” ...... 她已经到公寓楼下了,这人看上去还不想走。 “喂,江少不会是还等着我请你上去喝杯咖啡吧?” 江阎野抬头看了看公寓楼,笑了笑,这才回了车上,“晚上喝咖啡容易失眠,你预约复查的时间是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不许拒绝。” 沈瑶芷真是头一回那么想骂人,而那个人却升起车窗,扬长而去。 江阎野......王八蛋...... 回家,脱下高跟鞋,将风衣挂在衣架上。 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打开电脑,继续着她的毕业论文,不多时房门却被敲响了。 外卖员是个黑人小哥,操着一口不太地道的英语,将一个包裹交到了她手上。 她可不记得她有点外卖。 纸皮包装袋里,是一杯温热的牛奶,上面还有留言。 【早些休息,别喝咖啡。】 没有落款...... 她端着牛奶,走到窗边,果然,那辆黑色的保姆车,去而复返。 沈瑶芷抬头看了看她晾晒在阳台的被子,果然......只有国人才有晒被子的习惯,而这个习惯出卖了她。 就像江阎野自已说的那样,他不当律师可惜了...... ...... “老大,这是沈小姐在纽约的地址,不过......你确定不用休息一下吗?” 这人还真当自已是机器人了不成,连轴转了快四十个小时了,佐然愣是没在沈星肆的脸上看出疲惫。 他接过纸条只是看了一眼,就放进了包里。 “和d国的合作方案出来后,记得发给我,诺安导演那部电影的投资款直接走我的私人账户。” 沈星肆交代完后,转身就走进了贵宾通道。 他不敢确定瑶瑶还愿不愿意见他,但思念两个字已快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哪怕偷偷看她一眼,都是好的...... ...... 临近毕业,沈瑶芷每天都是忙到昏天黑地,纽约顶级律所不养闲人,纽约州立大学也是一群学霸卷生卷死的地方。 她手上还接着案子,当真是一打开电脑,就分不清白天黑夜。 以至于她在接到医院的复诊电话时,都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换好衣服,一打开门就看到不知道在她家门外等了多久的江阎野。 他倒是很自然的接过她的包,抬手看时间,“走吧,还有半小时。” 不是......谁能来告诉她,难道真的只有她忙的要死嘛......这人怎么就这么闲呢...... 电梯从七楼到一楼,公寓的管理员是个白人大叔,看到沈瑶芷和江阎野,还亲切的打着招呼,不过大叔似乎把这位大明星当成了她的男友。 “快走吧,来不及了。” 沈瑶芷本来想解释什么,结果那人一手提着她的包,一手挽着她的肩膀,催促着将她带上了车。 等到那辆高档的保姆车开走,一个人影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男人西装笔挺,只是那双深邃的星眸却泛着熏红。 “嗨,先生,您找谁?” 白人大叔礼貌的问询着。 只是那个英俊的东方男人,却转身就离开了,看上去,像是在哭...... “喔,真抱歉,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