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心里吃惊的是,除了贺御还看见姜年—— 最重要的,这两人亲密的行为。 摆明就是在谈恋爱。 那一刻,钟教授觉得自己三观受到冲击。 贺御跟姜年……谈恋爱? 贺御大姜年整整十岁,而且一个是小师叔,一个是小师侄。 姜家跟贺家走得这么近,如今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到,显然这两人是在私下悄悄恋爱。 钟教授是真被刺激到,跟钟夫人说了声去洗手间,就起身离开。舞台剧很精彩,钟夫人没有多想,吸引力很快再次被吸引回去。 有了上次前车之鉴,这次让贺庄进来守着,贺庄坐在最后排末尾,对舞台剧没太大的兴趣。 而且不远处的旁边,有队小情侣一个劲儿在秀恩爱。 看得贺庄心里酸得不行,期盼年假快点到,他要去相亲,要去偶遇女朋友! 钟教授从身边经过时贺庄还愣了下,当即起身跟上去,确定是钟教授,暗叫声不好,马上给自家爷发消息。 同一时间,贺佩玖接到短信,瞥了眼,眸子转了圈。 “年年。” “嗯?”她笑盈盈的偏头。 “乖乖看表演,我去打个电话,别离开,等我回来,嗯?” “我今天看表演前没敢喝水。” 意思是不去洗手间,也不会乱跑。 “乖。”贺佩玖在她脸上啄了口,也从表演厅出来。 转头马上就拨贺庄的电话。 “人在哪儿。” “钟教授来洗手间了,好像要给谁打电话。” 贺佩玖下意识就能确定,钟教授应该是看到他跟姜年,可能这会儿受了冲击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姜老。 钟教授的心情完全让贺佩玖摸透,他此刻的确是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姜老。 就是这一刻的犹豫,让贺佩玖找来。 “好巧,师兄。”贺佩玖开口便不动神色的拉近关系。 两边都是师兄弟,可不能厚此薄彼。 贺佩玖穿了件黑色外套,奶白色高领毛衣,衬得越发身高体长,鼻梁上架着眼镜斯文又禁欲。 “外面聊一聊,师兄?” 钟教授要打电话的动作收回去,随贺佩玖出了洗手间,去到一处小休息厅。 这是个候场休息的地方,没有很宽敞,布置得很快餐文化。 贺庄替两人点了咖啡,就回表演厅候着。 等饮料的功夫,两人连个寒暄都没有,各自沉默,做一个心理上的博弈。 贺佩玖端的面色自若,神色如常,反倒是钟教授,不管从哪方面看内心都是很煎熬着急的。 姜年拜师得早,他在宁城工作时,还会在周末之余常带着姜年去工作的地方观摩。 之后调离宁城,他跟姜年的师徒关系才变得生疏。 从心里上来讲,姜年的遭遇,年龄,钟教授在内心把她当做自己闺女般看待,每年过年,除了给姜老送东西,永远不会缺了姜年那一份。 这忽然间,自己的小师弟,跟心里看着闺女样的徒弟在一起,谈恋爱,甚至亲密到这份上…… 自然有种,小白菜让猪拱了的心情。 有一晌,饮料上桌。 服务员是个女生,一见贺佩玖就挪不动腿,放下饮料后热情得叫人咂舌。 “不需要,谢谢。”贺佩玖偏头,浸染这寒霜的眸子冷冷扫过。 服务员被盯的心头一凉,这才悻悻离开。 没认识姜年时,贺七爷对待女性,除自己母亲和四姐外,就是这副模样。 清贵逼人,矜傲禁欲。 不食烟火,生人勿进。 他没病,只是早年当兵的职业习惯,和单纯的看不上。 “没听说过您对这个感兴趣。” 贺佩玖先开口,拿着咖啡勺慢条斯理的搅拌着,神色温凉,乍看之下人畜无害。 “认识十多年,也没听说你对这个感兴趣。” “年年喜欢,我陪她来的。” 反正关系识破,开门见山比起躲躲藏藏才是上上策。 贺佩玖忽然带到事件关键点,倒让钟教授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他都已经酝酿好各种反驳之词。 没想到这厮,承认得如此轻而易举。 “我跟年年恋爱有一段时间了。”贺佩玖动了动,拖着杯碟喝了口咖啡。 口味算不得好,技术不到位。 白瞎刚磨的咖啡豆。 “既然您撞见,也知晓我跟年年关系,希望您在我跟姜家坦白以前暂时替我们保密。” ‘哐当——’ 钟教授大力掷了咖啡杯,蜷着手指捏紧,“贺御,你长姜年十岁!现在你们关系曝光,你不想着怎么跟大师兄解释,还想让我帮着隐瞒。” “姜年才十八岁,农历七月刚成年,你说你们恋爱有一段时间,可想而知你的行为是不是有些恶劣!” 刚成年的姑娘就让贺御拐了去。 姜年多单纯钟教授还是知道些,这不摆明是贺御这厮诱拐人家早恋吗! 钟教授觉得脑仁有点疼。 “你不去反省认错,还敢让我帮着隐瞒,我凭什么帮你隐瞒。” 贺佩玖料到会挨一顿数落,所以没作声当个安静的听客。 直到这会儿,才缓缓勾起嘴角。 慵懒恣意的转动着扳指。 “您必须帮我隐瞒,因为您也是这件事的‘帮凶’,我能跟年年在一起,还得多谢师兄您在中间……” “牵线搭桥,说起来,您还算这桩姻缘的半个媒人。” …… 钟教授徒然变脸,这厮是想拉他下水? 我去你大爷的半个媒人! 第187章七爷是个爱算计人的渣男! 明戈剧院,休息厅。 京城数一数二的剧院,暖气这一块做的自然是极好,但此时此刻钟教授全浑身冷寒。 “贺御,你这厮,真是好一手算计人!” 钟教授头一次跟贺御这么生气,要不是关系和教养在这儿摆着,面前的咖啡一定泼他脸上! “是你诱拐姜年早恋,这你都能算到我头上?” 贺佩玖挑着眉梢,倒还一副委屈劲儿,“师兄,您可别忘了,当初您去宁城找大师兄出山,请他来修复楚帛书,可是您执意要带上我,说我们师兄弟一场,我还能替您多劝劝大师兄。” “年年当时身体不好,也是您先提议,我认识很多专家教授可以,是您跟大师兄夸下海口说我可以安排做检查。” “我……”当真是有嘴难言,怎么都说不清了。 钟教授气得牙齿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这厮一口! “来京城后,安排的住处这可是你自己做主。我算是看明白了贺御,那时候你就打定主意,把姜年骗来身边慢慢图谋吧!” “是,我不否认。” 贺佩玖应得十分耿直,又喝了口咖啡,绕过舌尖,觉得咖啡的酸涩之味太重。 “师兄,您有没有想过?年年是你徒弟,关系自然和你更熟稔,大师兄在修复所每日为楚帛书操碎了心。异国他乡,孤身一人,除了大师兄和您,年年来京最熟悉的人莫过于我。” “好几次我陪年年去修复所看大师兄,您可是以师父的身份一直在告诉年年‘贺御是你小师叔,有什么事你尽管找他便是’。” “如此这种话,反复多次的讲,您真觉得年年跟我之间的关系不会越来越亲密,依赖?” 钟教授:…… 他现在是气地想两拳捶死自己。 作为小师叔的贺御,照顾他的徒弟竟然成了把姜年推到火坑的契机! “师兄,宁城是您带我去的,年年看病一事也是您提的,来京之后也是您告诉告诉年年,在京城可以完全依赖我。” “我们日久生情,难道不是全靠您在中间周旋,促成?” 贺七爷不仅是野男人,还是个爱算计人的渣男! 自己臭不要脸勾引人家小姑娘早恋,关系被拆穿没半点愧疚悔意,还把责任完全归咎在无辜的钟教授身上! “贺御,你真的是……” 钟教授气的胸腔疼,感觉一不小心高血压就要犯了。 “您别生气,您跟我认识十几年还信不过我人品?我对年年是痴心一片,等今年如果时机合适我会跟姜家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