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上需要批复的公文还未动一笔,但傅怀远愣愣的望向窗外,失神的望着锦绣阁的方向。
他想起李华盈暗淡无光的眼神和不断落在他手上的眼泪。 整颗心被无尽的懊悔填满。 他怎么能对李华盈说出那样狠毒的话。 可是,看到一心求死的李华盈,他又莫名的愤懑,情绪便失控起来。 他在心底重重的叹息着。 但至少,盈儿不会再寻死了…… 傅怀远心里想着。 “怀远哥哥。” 萧书婉提着食盒走进来。 “书婉知道怀远哥哥最近公务繁忙,特意做了安神汤带来,怀远哥哥尝尝,歇一歇罢。 傅怀远皱了皱眉,声音有些疏离,问道:“你来,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 萧书婉愣在原地。 “怀远哥哥你忘了吗,是你说,书婉来未央宫可不必通传。” 傅怀远轻咳一声,又立即开口。 “是孤近日忙昏了头,不过,你日后要来,还是需让人通传一声。” 萧书婉手僵在原地,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怀远哥哥这月余来,与书婉不似从前亲切,是书婉哪里做错了,惹得怀远哥哥厌弃了吗?” 萧书婉说着假意哭起来,双膝一软便跪下来。 “还请太子殿下明示,书婉一定谨记在心。” 傅怀远的眸子里顿时一暗,抬手揉了揉眉心,掩住了眼底晦暗焦躁的情绪。 “父皇与孤吩咐了要事,兹事体大,孤不想因旁人分心是其一。” “这其二,你日后若想入东宫,还是莫要落人话柄为好。” 萧书婉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宽慰了几分。 “你回去罢。” 看着还端坐于书案后的傅怀远,萧书婉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往常,傅怀远一定会温和的将她扶起来,然后再亲自将她送回去。 可今天怎么…… “还有事吗?” 萧书婉咬了咬嘴唇,故作柔声的说到。 “书婉不知太子妃姐姐做错了什么,只听说怀远哥哥禁了太子妃姐姐的足,书婉想求怀远哥哥宽宥太子妃……” 傅怀远看透了萧书婉拙劣的心思,心中冷笑。 求情是假,探听情况才是真。 竟也难为她忍了一个月,但手段实在不够高明。 想着萧书婉次次都以此种方式,逼的他不得不处置李华盈,他的神色愈发冰冷。 但又深知如今还不到时机,只得深吸口气,按下不表。 看着脸色越发阴沉的傅怀远,萧书婉自知失言,连忙住口,起身退了出去。 萧书婉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果然是她多心了。 那李华盈不知做了何事,竟惹得怀远哥哥彻底厌弃。 萧书婉心里升起一丝窃喜:太子妃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傅怀远盯着萧书婉的背影,不再收敛眼底淡漠冰冷的情绪。 这几年,他一直在清扫东宫内各处的眼线,循着由头将那些人打发或发卖。 至于萧书婉…… 傅怀远敛下眼眸,眼中立即笼罩一层暗色。 不过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叹萧将军忠义,留下的唯一一个女儿,竟是这般手段低贱下作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