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了你还妄想用谎言骗取本王同情!动手!” 我的下巴被死死钳住,那碗滚烫的药,被狠狠灌进我口中。 “不……咳咳!” 我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只是入喉时极苦,小腹处瞬间升腾起剧痛。 我疼的弓起了身子,蜷缩在床上,汗水和泪水瞬间铺了满脸。 一片模糊中,我看见被松开的张嬷嬷朝我冲来。 而魏沉鄞似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撕裂般的剧痛让我彻底昏迷过去。 等我再醒来,外头阳光正盛。 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隐约间,张嬷嬷的声音从外传入。 “郡主前来,所为何事?” 紧接着是一个跋扈的女声。 “王爷说了,这王府我们郡主何处皆可去,轮得到你这个老贱婢阻拦?” 我心里压抑到了极致,却仍是出声。 “张嬷嬷,让她们进来。” 门开,林清婉踩着阳光缓缓朝我走来。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庄繁枳,抱歉啊。” 我慢慢抬眼看她。 “我只是跟魏沉鄞随口提了一嘴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想到他竟让你堕了胎。” 她眼中闪动着得意和不屑。 “你最蠢的就是在这个时代下,你竟然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 “庄繁枳你真是蠢得可笑!”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刺进我心底的刀,痛的我每一寸肌肤都鲜血淋漓。 因为我的不被爱,因为她的一句话,我的孩子就这么被扼杀。 因为魏沉鄞的绝情,我什么都不配拥有! 这一刻,我深刻感受到了一种凌迟般的痛苦。 我死死忍下喉间的血腥味,盯着林清婉,一字一顿的问。 “要怎么,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第7章 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七个字,我努力了八年,从来没有结果。 最后更是因为魏沉鄞而放弃。 可现在,我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扣在床沿的手止不住的颤抖,那些我以为早就遗忘的记忆一幕幕浮现。 “庄繁枳,你又是年纪第一啊?太厉害了吧!” “庄繁枳,你考上了清大的研究生?整个年级就你一个人!” “庄繁枳,总部任命你为MA分公司的总经理,恭喜你!” 可自从穿越后,我能看见的,只有四四方方的一片头顶。 曾经为了魏沉鄞,我愿意,可这份愿意的代价,却大的我不敢承受! 或许我狼狈的模样取悦了林清婉,她眼底凸显怜悯。 “月圆之日,落崖山涧,你穿越时出现在那里,自然要从那里回。” 我怔怔看着她:“就这么简单?” 林清婉冷笑:“你若不信,大可以不试。”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 我看着外面的雪景,只觉得嘴里发苦。 “月圆之夜……只有六天了。” 第二天,雪仍在下。 我撑着身子起来,走到院中,看着那颗梅树被挖走后留下的坑洞,胸腔也好似被挖空。 张嬷嬷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 “夫人,您回房吧,雪天寒意重,伤身。” 我摇了摇头:“张嬷嬷,你去房中拿个木牌给我。” 她一顿,随即像是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再没劝我,径直朝房里走去。 不一会,她便拿着一小块木牌出来了。 我接过来,抚着光滑的平面,低低道:“不起,最后,我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祭奠你……” 我蹲在那里,一笔一划的刻下在我脑海中的名字。 魏安易。 一撇,是魏沉鄞曾跟我畅想过的未来。 “繁枳,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就取名安易。” “本王与你的孩子,这辈子只要过得平安容易就好。” 一捺,是魏沉鄞当初站在太后的慈宁宫前为我违逆圣命。 “皇兄,母后,此生本王的后院,只能有繁枳一人。” “无论日后子嗣艰难也好,一生无后也罢,本王都认了。” 一提,是魏沉鄞酒醉后抱着我,语气缠绵缱绻。 “庄繁枳,本王心悦你,在本王心中,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一钩,是魏沉鄞迎我入府那天,坚决要背着我跨越火盆。 “她是本王的妻子,不必纠缠于旧俗,若是跨火盆是去晦气,为何本王不能同她一起?” 刻刀落在木牌上,也落在我的手指间,鲜血慢慢渗出,连着我的泪一起,融入木牌。 就在我刚将木牌刻好时,身后突的响起魏沉鄞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转头,正对上他厌恶的视线,心下顿时发冷。 我哑声开口:“我在为那个孩子,刻长生牌。” 他神情微怔,随即又恢复平静。 “宫中有旨,你随本王前去接旨。” 王府门口,我静静的跪在那里,太监尖利的声音响彻耳畔。 “王妃庄氏,出身低微,又无所出,难堪重任,褫夺王妃封号,贬为姬妾,钦此!” 第8章 我看着魏沉鄞脸上骤起的喜色,心头似乎被长矛刺入,疼痛不已。 不出意外,这道旨意,是他求的。 按照宫中下旨的规矩,他去求旨的日子,正是我孩子没了的第二日! 一瞬间,我以为不会痛的心像是被人攥紧,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那公公却冷冷看向我:“接旨吧。” 我接过那张轻飘飘的圣旨,落在手中却好似有千斤重。 传旨太监离开后,我看着魏沉鄞,声音空洞:“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魏沉鄞身形怔愣一瞬,随即黑眸染上怒意。 “庄繁枳,你不必阴阳怪气,本王念在那个孩子的份上,不会亏待你。” 听着他的话,我只觉嘲讽。 可心底的伤痛却像破了口,源源不断的涌上。 我再也没了什么欣赏落日的心思,本以为最后一次相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我缓步走回院子,看着满脸担忧的张嬷嬷,鼻尖一酸。 “嬷嬷,又连累你了。” 失去王妃身份,这样规制的院子,我自然不配再用。 只是姬妾的后院冷清,张嬷嬷这样的年纪…… 想到这里,我心脏微微发颤,握着张嬷嬷的手,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张嬷嬷却轻轻拍着我的手:“夫人不必如此,老奴只要跟着夫人,去哪里都好。”6 一瞬间,无形的愧疚攫住我心头。 或许只有我走了,张嬷嬷才能不被我牵连。 这一刻,我想离开的心越发坚定。 我看向张嬷嬷,轻声道:“嬷嬷,我想吃桃花酥了。” 张嬷嬷连忙点头:“好,老奴这就去厨房拿。” 看着她蹒跚的背影,我从袖中掏出那方木牌,涩声开口。 “宝宝,再陪娘走一段路吧……” 入夜,魏沉鄞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的书,却有些看不进去。 他想到今日庄繁枳的反应,总觉得心底有些不痛快。 他喊来府中管事:“西苑那边,搬走了吗?” “回王爷的话,夫人下午就走了,管事的去看了,不该拿的,一样都没拿。” 说着他顿了顿,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只是奴才们收拾的时候,却发现了这封信,应是夫人留下的。” 魏沉鄞看着那纸上干透的墨迹,还是接了过来。 他缓缓展开信纸,映入眼帘的三个字让他脸色骤寒。 和离书。 他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语气生冷:“庄繁枳那边,不必特别关照了。” 管事躬身:“是,王爷。” 管事的出去后不久,林清婉的身影便出现在书房门口。 她看着魏沉鄞,心下有些不安。 “沉鄞,你是不是在为了庄繁枳的事情烦忧?” 魏沉鄞手里紧紧攥着那团信纸,声音平淡:“没有。” 林清婉却从他眼里看见了一丝不对劲的情绪,当即心就提了起来。 她眨了下眼,低声道:“我知道曾经去吴国是我不好,可我那也是没有办法……”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沉鄞打断:“清婉,我们说过,不再提以前的事情。” 林清婉所有的话都噎在喉间。 魏沉鄞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抬手捏了捏眉心。 却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庄繁枳那副苍白孱弱的模样。 他抿了抿唇:“清婉,你先回去休息吧。” 待林清婉的身影消失,魏沉鄞才缓缓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刚走到门口,他就看见六神无主的张嬷嬷。 魏沉鄞皱了眉:“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张嬷嬷见了他,眼睛却一亮。 “王爷,夫人她……不见了!” 第9章 闻言,魏沉鄞顿住了脚步。 他眸色阴沉:“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不见!” 张嬷嬷跪倒在地:“老奴晚间去小厨房给夫人取膳食,回来就看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夫人她……不见踪影。” 魏沉鄞看着她双手递上的东西,接了过来。 上面是庄繁枳的字迹——嬷嬷,此番一别,再无相见日,愿您安享晚年。 魏沉鄞眼中闪过危险的气息。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侍卫头领,冷声道:“派人去找。”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汹涌的怒意。 “哪怕是绑,也要把她给我绑回来!” 而此刻的我,却已然站在了当初唱戏的梨园。 看着破败至极的梨园,我有些恍惚。 不过两年,曾经的东西就都不在了么? 我用衣袖扫开椅子上的灰,默然坐下,盯着那个戏台,有些走神。 支走张嬷嬷之后,我就寻了个偏门出来了。 那个偏门,还是我想办法哄着魏沉鄞为我另开的。 那时我刚入王府,还没有适应那样森严的规矩。 我央求他:“魏沉鄞,你就行行方便,让我时不时出去一回,就当放我一条生路吧。” 没想到,一语成谶。 那道门,魏沉鄞早就忘了,却真的成了我的生路。 我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竟奇异般的轻松起来。7 “还有四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不知道,在我数着日子等待月圆之夜的时候,王府的气氛,也越发冷凝。 魏沉鄞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语气狠厉。 “整整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