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迪就从周时晏身边起身,端了酒杯走过来。 她款款走到谢瑶和江槐中间站定,冲她们扬起笑脸:“谢小姐,薛小姐,江槐,晚上好。” 谢瑶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吃着东西,末了还转头和江槐说一句,那道菜味道不错。 谢瑶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江槐的脸色。 江槐面色沉凝,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江槐长到这么大,要什么有什么,就连不高兴了,也有的是人哄她,遇上讨厌的人了,更是说一声就已经有人帮她处理了。 碰上任梦迪这种讨厌到不行,还阻止不了人家往眼前窜的,大概还是头一回。 都是拜周时晏所赐。 知道江槐温吞的性格,谢瑶想想,这种欺负人的事儿,还是她来做好了。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江槐却说:“没想到任小姐还会来参加这种聚会,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那些糜烂的轰趴呢。” 谢瑶一听,挑了挑眉,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看样子江槐从她身上,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而站在一旁的任梦迪面色一滞,手指紧紧捏住手里的酒杯。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看向江槐:“江槐,我今天……其实是来向你道歉的。之前和希庄园的事,是我一时自作主张,把那里弄乱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好吗?” 任梦迪接着说:“我知道是我做得离谱了,你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也能理解,我今天是真心实意来向你道歉的,只要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能接受。” 她话音刚落,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谢瑶就嗤笑了一声。 江槐微蹙着眉看她一眼,冷声道:“自己说出口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真的确定,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就像那天在和希庄园被抓包的时候一样,江槐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任梦迪想起发怒的周时晏。 而此刻,任梦迪也从江槐身上看见了周时晏的影子。 她一时间怔愣着没说话,随即听见江槐说:“既然还没想好,道歉什么的也就免了吧。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任梦迪捏紧了手里的酒杯,一时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蹲下身来,转向江槐,轻轻握住她的手:“江槐,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是真心来道歉的,我刚刚说的话也是真的,你相信我。” 任梦迪杯子里摇晃的酒,反射着灯光射进了江槐眼睛里。 江槐转头看了一眼,任梦迪便急忙举起手里的酒杯:“这杯酒,就当做是我向你赔罪,我敬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小槐,我真的很抱歉。” 江槐的脸色,在任梦迪那声“小槐”说出口的时候,变得尤为冷漠。 任梦迪急急把酒杯往嘴边递,没想到却被江槐伸手拦了下来。 她从任梦迪手里把酒杯夺过来,看着杯子里澄澈的液体,幽幽地说:“你道歉的诚意,就只有一杯酒?” 只听“啪——”的一声,不等任梦迪反应过来,那个高脚杯就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或许是因为一开始任梦迪引来的视线,又或许是因为江槐砸碎了酒杯,这时候整个宴会厅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吸引到了这边。 大家也不敢明着围观,只能频频不自然地回头查看,窃窃私语。 江槐不喜欢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她忍不住对任梦迪说:“我不想在这里和你谈论这个问题。你既没有道歉的诚意,也没有认真道歉的想法,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走开。” 她不想,可是任梦迪想。 今晚这么多人,光是所有人的视线,就已经是一道无形的压力了。 和希庄园的事,谢瑶动作很大,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谢瑶被惹火了。可由于真正触碰到的是江家和周时晏的事,所以实情反而没多少人清楚。 她大可以好好利用大家的无知,逼迫江槐原谅她。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到周时晏面前求和,可周时晏却说,等江槐先原谅她了再说。 今晚感受到的温差太过真实,她真的很难想象,以后如果没有了周时晏的照拂,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哪怕她此刻心里再怎么不愿意,还是狠下心来,下定决心要在今晚搞定江槐。 于是,就在所有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任梦迪站起身来,随即一步步走到宴会厅的舞台上,打开了麦克风。 她说:“各位晚上好,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大家,我想借用一下今天的场合,做一件比较私人的事情。” 既然任梦迪把事情摆到了明面前,大家也就放开了吃瓜。 任梦迪说:“不久之前,因为我个人私心,没有经过江槐小姐的同意,就私自在和希庄园开了一场派对,造成了江槐小姐的不快,”说着,她转向江槐在的地方,“对此,我真诚地向江槐小姐道歉,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原谅。小槐,请你原谅我好吗?” 任梦迪这时候脑海里的想法很多,一边是江槐的为难,一边又是周时晏非要让她先获得江槐的原谅,她也不知道自己一时间是怎么想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和时晏……走得近,对此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我……确实喜欢他,如果这一点也引起了你的不快,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道歉。” 第66章 两样(修) 宴会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任梦迪的话通过扩音,回荡在整个空间里,所有人都被她说出口的话惊呆了。 没人去关注她为什么不经过同意就擅自使用和希庄园,大家都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她后面的话上。 怎么听她那意思,江槐作为妹妹,还嫉妒上她和周时晏的交往了呢。 事情突然间被引导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一时间,大家看向江槐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对兄妹,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周时晏一听就皱起了眉。 眼下这个局面,江槐显然是被任梦迪推进了泥潭里。 众人一旦接收到江槐介意他和任梦迪来往这件事的信号,不论江槐认不认,大家都会去猜,她对他是不是有些不一样的情感。 这种猜测,会毁坏江槐的名声。 他脸色阴沉,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如何处理当下的局面,才对江槐最好。 就在这时,江槐突然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目光下,走上了舞台。 她在任梦迪面前站定,目光沉凝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扬起手臂。 任梦迪之前经历过,所以这会儿几乎毫不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