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璇闻言,心猛地一震。
萧恪将女人拉开,转交给匆匆赶来的嬷嬷。 他歉意的对怔然的南璇说:“抱歉,我母亲癔症犯了。” 女人犹不死心,临走还拉扯着萧恪的衣袖,叫嚷着:“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拉扯间,萧恪的衣袖被拽到肘间。 那小臂上错落着几道狰狞的伤痕,骤然印在了南璇眼里。 南璇脑子顿时一片嗡鸣,那伤痕,分明是被乱石划伤的所致。 她立即冲上前,拉开了他的袖子,厉声问道:“这伤哪来的?” 萧恪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不悦:“是几年前去爬山不小心摔的。” 南璇死死的盯着他,咬着牙逼问:“几年前?那座山?什么时候?” 萧恪皱着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在……” 南璇望着他眼里隐约的迷茫,眼眶逐渐殷红。 “圣女!”一道声音猝然打断了二人。 萧晋沉着脸走了出来:“光天化日,和有婚约的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答案呼之欲出,南璇全然不顾什么姿态。 她厉声诘问:“你不是说他自幼多病,怎么会让他去爬山?!” 萧晋没有回她的话,只冷硬的下着逐客令:“这是我的家事,管家,送客。” 看着逼近的府兵,南璇无法,只能将手指一点一点从萧恪的小臂上掰开,心像撕扯般的痛。 被带出府时,她回过头,望见萧恪站在廊下,看着臂上的伤痕出神。 萧府的大门关上了。 南璇抹去眼角的湿润,大步转身离去。 她没有回驿馆,反而去了医馆。 进门的第一句便问:“你可知萧家少爷的病?” 接连几日,她不知疲倦的奔波在盛安的每一家医馆,就连路边的郎中也没有放过。 终于,她遇到了一位年老的大夫,老大夫长须颤颤。 “萧少爷啊,确实是自幼体弱多病。” “可说来也奇怪,我四年前给他诊脉时分明已是死象,没想到现在身体却越发的好了。” 南璇身子晃了晃,就像在迷雾中摸到了一根绳索。 她转身飞奔出医馆,在熙攘的人群中跌撞的跑着。 满巷的花乱舞着,她冲进萧府。 花林里,萧恪正笑着为风瑶作画。 他一边笑,一边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心,像是被人生生扯了出来,在上面残忍的划着刀。 南璇急迫的脚步顿住一顿。 随即,她攥紧手,直直走向萧恪。 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她冲上前,扯开了他的衣裳! 可萧恪的胸膛——光洁无暇,什么都没有。 南璇紧紧揪着萧恪的衣领,怔然的望着。 半晌,她倏然抬头,嘶声质问:“为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这里明明要有一道箭伤……” “你在做什么!?” 话未说完,她就被人狠狠推开,撞到一旁的石凳上。 钻心的疼痛中,她抬眼。 只见风瑶脸色青黑,寒声骂道:“杀了我的哥哥还不够,现在连我的未婚夫你也要抢走吗?越族人都像你这般无耻吗?!” 风瑶浑身颤抖,眼里满是愤怒,南璇却看到了色厉内荏。 她上前想要拽住风瑶问个明白,却被一个身影拦着。 萧恪护在风瑶身前,用淡然惋惜的语气说:“圣女节哀,我不是你说的阿萧,而且我也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她怔怔的看着萧恪,听着他说节哀,听着他说自己不是阿萧。 听着他说自己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被掏出来的心,又被千万根针扎着! 可她就是知道,萧恪就是她的阿萧。 南璇的视线缓缓落到萧恪身后的风瑶身上,一字一顿的问。 “你敢对天发誓,你和他是青梅竹马,自幼订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