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祝月欢身形一震,惊颤不已。 前世,这事是她与谢牧珩成婚后才发生的! 怎会提前了整整一年?! 那时自己一成亲,就被谢老夫人送来的妾室骑在头上欺负。 姑姑是想成为她的靠山才会下狠心攀高枝。 祝月欢强行稳定心绪,开口问道:“你细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贴身丫鬟急得要掉眼泪:“昨日,夫人从小姐院中离开,便带我出府去驿站给侯爷送信,岂料半路马车却坏了。” “我和夫人只好下车在路边等待车夫修车,谁知这时,我们却遇见了微服私访的皇上!” “夫人看见皇上时很是惊疑,两人甚至发生了争执,奴婢当时吓得要死,等回过神来,夫人就被皇上强行带进了宫!” 祝月欢听完后,久久失神。 前世,姑姑进宫的过程,她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当时是姑姑第一次主动陪侯爷入宫,然后便再也未出过宫…… 一上午过去。 祝玉婵还没有归来。 整个侯府都因这事紧张起来,只有祝月欢知道,按前世的话,她再次见到姑姑,就是三个月后被封为贵妃的姑姑召见。 又过了一天,谢老夫人聚齐了全府后院人。 祝月欢亦在其中。 听见谢老夫人严肃正色开口:“大夫人此次入宫,是去陪皇后的,莫要再让我听见关于此事有任何谣言在府内外乱传!” “是。” 全府上下表面恭顺点头,私下不断交换眼色。 祝月欢本以为谢老夫人会像前世一样留下自己逼问,没想到她竟对自己完全不闻不问! 这样的反常,反而让祝月欢心里更没底。 从厅中散去后。 她脚步沉重回后院,路过凉亭时听到谢牧珩和他的堂弟们在聊天。 有假山做遮挡,他们没注意到祝月欢。 突然,祝月欢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姑姑的名字。 “陛下对祝氏不过玩玩罢了,祖母已打定主意,等祝氏从宫中回来,要赏她白绫以保全侯府名誉。” 祝月欢脚步顿住,她攥紧了手,一下想通谢老夫人的不闻不问是为什么。 ——在她看来,姑姑已经是个死人。 一个死人,哪还要再多问什么。 祝月欢心底发寒,却不由冷笑一声,紧接着她又听见那声音笑道。 “这下,兄长与那祝月欢的婚事自然也决不可能了!” 祝月欢一愣,随即却听见谢牧珩道:“祝氏是祝氏,她是她,我要娶她跟她姑姑这事并无甚关系。” 这话让场面突然死寂。 良久,一句惊诧打破寂静:“兄长,你还要娶她,难不成是真喜欢那祝月欢?” 祝月欢浑身一僵,就听见谢牧珩清冷声音传来:“无所谓喜不喜欢,她因我坏了名声,我理所应当该娶她。” 心沉下去。 祝月欢苦笑一声,早知道的答案,她还在这里抱什么无谓的期待呢? 而假山后也一哄而笑。 “兄长,你就是太正经了!” “不对,不对!我看他就是不喜欢这祝月欢才能一副端庄君子样!等日后真有喜欢的人了,恐怕就算是为其将这盛京闹得天翻地覆,他也定然心甘情愿!” 一片笑声中。 祝月欢脑中却是猛地一激灵。 她突然想起,前世谢牧珩四名妾室,一个是老夫人送的,两个是官场上同僚送的,只有一个是他自己带回来的。 而他自己唯一带回来的妾,当时确实闹得不小。 那杨嫣儿是罪臣之女,谢牧珩却不顾任何流言蜚语,坚持要接她入府。 后来谢牧珩的三儿两女亦皆出于她。 这一瞬间,祝月欢恍然大悟,脸上一瞬面无血色。 她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自祝玉婵被带进宫。 祝月欢在这侯府也就成了隐形人般,无人注意。 谁知这天。 侯府三小姐的丫鬟却前来递‘花帖’。 “表小姐,我家姑娘今日邀盛京各家小姐来府内赏花饮茶,请您也一同前去。” 丫鬟笑意盈盈,妥帖礼貌极了。 祝月欢看着花帖思忖,她随姑姑寄人篱下,自小深居简出,与这侯府三小姐接触不多。 后来她嫁给谢牧珩之前,这三小姐更是已经先嫁去王府。 不知道她为何给自己请柬,思考良久,祝月欢还是去了。 她才到,就见侯府三小姐牵着一个女子缓缓走来。 看清那盈盈走来的身影,祝月欢却登时僵住了。 那女子,竟是杨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