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初呼吸一滞,看向了墙上的钟表。
晚上九点半,孤男寡女为什么会待在同一间酒店房间? 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江时初攥紧手机,感觉心脏被捅了一刀。 “让沈睦洲接电话。” 赵若晴笑了声:“江时初,你闹了四年,睦洲早就对你厌恶至极,你真的觉得这样纠缠就能有结果吗?” “我奉劝你一句,不如早些放手。”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江时初听着冰冷的忙音,一时间心口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 “混蛋……混蛋!” 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爱就不爱,谁稀罕他那点怜悯似的感情? 江时初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了头。 可心头的酸涩到底还是蔓延开来,占据了四肢百骸。 半晌,她重新坐起来,打给了阮蓝荟。 “我想赛车。” …… 沈睦洲出了三天的差。 江时初就在外面玩了三天。 她花了大价钱重新组装了一辆机车。 然后找回曾经车队的那些人,在封闭的废弃国道上比了一场。 江时初二十岁的灵魂操纵着二十五岁的身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冲过了终点。 她翻身下车,站在被荒芜景色包围的道路中央高举手臂欢呼了声。 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时初仰头饮尽一杯,终于觉得有件事是顺心顺意的。 旁边留着一撮白发的男人凑近了戏谑开口:“初初,我听说你在备孕,能喝酒吗?” 在场的人基本都在大院里住过,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江时初不想也知道,这消息大概是从她母亲口中传出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又喝了一杯:“联姻,懂不懂?你们都知道沈睦洲的白月光赵若晴在他身边当秘书吧?” “这些年,我就像个笑话……” 她眼底浮起自嘲和晦涩。 旁边几人相视一眼,神情尴尬:“初初,我们没有……” 话没说完,有人突然指向旁边小声道:“那是沈睦洲和周辞吧?” 不远处,昏暗灯光里,沈睦洲和周辞的确坐在不远处。 江时初眯眼瞧了瞧,拿起酒杯就走过去。 沈睦洲天天不见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她想找他真是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正好,那她就趁此机会好好问问他—— 江时初走到沈睦洲身后,刚要伸手去碰他。 却听旁边共同好友周辞忽然提高声音:“你说什么,你后悔和初初结婚了?” 江时初脚步一滞,手也停在半空。 紧接着,沈睦洲低沉淡漠的嗓音响起:“嗯,这么多年,她闹得没完没了,这次还装什么车祸失忆。” 周辞皱起眉:“初初为你改变了多少,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沈睦洲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变化:“她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学得再像,她也不可能成为若晴那样懂事贤惠的人。” 江时初手垂落身侧,心脏骤停一瞬。 仿佛被万箭穿过,浑身僵硬难动。 周辞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一侧眸就看见了江时初。 不等他出声,江时初凝息开了口:“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些年的付出和改变,都是小丑行径对吗?” 沈睦洲动作停住,拧眉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他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不回答,已经是给她的答案。 江时初点了点头,将眼眶里的酸涩生生忍住:“好……既然这样。” “沈睦洲,我们离婚吧。” |